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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助理不差,辛永康也不蠢,就算他真做了什么,到现在这个地步又还能留下多少证据?就算有,短时间内查不出来很正常。”
男人平静地说着这番话,符灿却不自觉坐直了身体。辛永康到底有没有鬼,郁薄衍究竟怎么看的,一直是他很想知道的事情,他眼也不眨地盯着郁薄衍,不愿错过一个字。
“符氏走到破产一切都有迹可循,算不上突兀,但事情爆发得太过密集,投资方、合作方、银行,这三方都没有给符氏喘口气的机会,你觉得是为什么?”
“无利可图,他们不再看好符氏。”
“是,无论哪一方图的都是利益,但三方不是三家,每个投资者每个合作方都有自己的考量和策略,有人求稳,有人就想赌一把,那个阶段的符氏不是没可能再起来,最后却没有一个人选择后者,为什么?”
符灿皱紧了眉头,思索着说道:“比起赌,退出这场博弈能拿到的利益更实在。”
他自己说完更加不解,语气不忿,“为什么?难道他们就这么信任辛成?”
不是他有偏见,如果辛成真这么有能耐,也不会这么多年都被符氏和单氏压着,而这次的竞争中,单氏顶多算得上喝碗汤,大头全被辛成占了。
“辛成背后应该还有人。”
“谁?”
“不知道,”郁薄衍回答得冷漠又直接,“资本的钱弯弯绕绕,谁站在谁背后不是一时能查清的,你太着急了。”
符灿眼神一凛,猛地站了起来,“所以辛永康是故意的,他的目的就是搞死符氏!”
辛成背后的人有那么大的能量,他们却偏偏要对符氏赶尽杀绝,如果只是商业上的争夺完全没必要走到这个地步。
符灿处在愤怒与茫然中,他站在客厅,人却像飘泊在荒海,眩晕袭上来的时候,听到一声清冷冷的“坐下”,他定了定神去看郁薄衍,郁薄衍还是那副万事不可动摇的样子,但符灿却没了他是高冷装逼的感觉,反而觉得他是稳定的,可靠的。
他坐了下来,再次问道:“我该怎么做?”
郁薄衍:“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注意一下燃微,把之前说的人处理干净。”
隔了很久,符灿才低低应了一声。他吃了药,烧还没有完全退下去,脑袋依旧昏昏沉沉的提不上劲,可对辛永康的愤怒和不甘又让他强撑着,连腰板也不愿意塌下去一点。
他也不愿意在郁薄衍面前展现脆弱的一面。
现在的他对上辛永康什么都做不了,心里有再多的气也得憋着,比起之前全靠直觉和猜测,至少郁薄衍的分析帮他确认了一些东西。
符氏倒台的背后没那么简单。
其实以符灿现在发烧的脑子来说,他对郁薄衍说的注意燃微和处理那些人完全没有一点头绪。他的行事风格向来简单粗暴,骂他的,他可以骂回去,看不惯的可以打一架,他很擅长打架,以前行之有效的手段放在这里却不行。
他们完全不顾忌他,不把他的态度当回事。
符灿的唇越抿越紧,要再问问郁薄衍吗?想到那张完美却冰冷的脸,他一点都不想问,不想让郁薄衍觉得自己是个笨蛋。
符灿想走了,他是脑子烧了才理不清头绪,这时却又听郁薄衍说道:“还要不要教?”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郁薄衍这句比起先前似乎柔和了一些,让他下意识应道:“好。”
带着闷闷的鼻音,听上去有点委屈还有点依赖,说完他就后悔了,掩饰性地把头撇向窗外,脸上线条绷紧,作出一副随便你,你爱说就说的姿态。
郁薄衍一时却又没有声音,他能感觉他的视线落在自己脸上,不知道是不是病情反复的原因,他感到自己温度上升变得滚得滚烫。
他就是个傻逼,真的,他从没怕过什么东西,面对郁薄衍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第一反应是逃避。他说了“好”又怎么样,生病的人声音都那样,是他自己先问要不要教的,他给他提供教学资源,他顺着应下来很正常,这不也是在物尽其用么?
做好了心理准备,符灿不耐地转过头决定说点什么,嘴巴还没张开,郁薄衍并着双指在杂志上一点,先一步开口道:“于尚先。”
符灿顺着他的动作看去,杂志内页上的男人他一眼就看出是宴会上说要拿10万包养他的男人,后来又自认为大方地给他加到20万。宴会过后,这人没再找上过他,不知道是不是杂志上刚好有他的原因,郁薄衍才顺手拿他开刀。
“自大、爱面子、好色,跟妻子商业联姻,在外行人眼里他光鲜亮丽事业有成,实际手上的公司现在只能靠着妻子的家族喘口气,这位于太太平时对于尚先的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一旦有麻烦惹到她眼前,先遭殃的是于尚先。”
符灿明了,这就是他当时破罐破摔地要闹,于尚先脸再黑也选择退让的原因。
“让人转告他,三天之内没有任何表示,你会跟于太太商量事情怎么处理,顺便商讨一下他现任情人闹着要上位的问题。”
“表示?”
“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该赔礼道歉?”
符灿怔怔看着郁薄衍,男人平静的面孔后,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昭显的是一派深冷杀机。
于太太的态度决定了于尚先的公司和未来,这些值得他拿多少来换,就看他自己怎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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