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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妮被医院里刺鼻的消毒水味熏醒了。那气味钻进她的鼻孔,她抓住床单奋力挣扎。她的四周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压抑着她,使她无法畅快地呼吸。她的嗓子紧绷着,喘息着惊坐过来。
礼堂光正俯身看着她,手按着她的肩膀。“丹妮,你吓死我了!”他叫道,轻轻摸了摸她的头,“你经历了休克抢救。”
她的胸前疼痛难忍,好像刚刚被人捅了一刀。她还打着葡萄糖和生理盐水点滴。
“我的身体在持续恶化。医生怎么说的?”她的面色苍白,声音虚弱无力。
礼堂光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该说什么,于是便脱口而出了一句“对不起”。
“对不起?”她不解地问。
“我不想再经历一次眼睁睁看着你死去。”他的声音听起来充满了愧疚。
丹妮深吸了一口气,胸口一阵钻心的疼痛,“人这一辈子谁还不会遇到点什么事啊。死去的只是我的肉体,我的灵魂还在。我的意思是……我们还会见面的,这一别又不是死了不相往来。”
“生了这么多事,你一定很累。”礼堂光抬头看着天花板说,硬生生把眼泪给憋回去。
“不,这对我来说只是一段经历,能让我成长。”她的声音平稳,“我很欣慰,有幸之至能见证你们新生代战士已经组成了一个庞大的家庭。你们之间的羁绊能够斩断任何艰难险阻,我能预见到。”
礼堂光微笑着,弯下腰轻轻地拥抱她:“你也是我们的一员,你别把自己推的很远。”
“你现在帮我办理出院手续吧?”
“这个……”他有些犯难,干笑了一声。
此时,丹妮能听见门外的声音了。翔在跟人说话,也许是某个护士,声音听上去急切而又不安。丹妮只好在躺在床上耐心地等着。
门开了一条缝,紧接着几个人陆续进入病房。翔最先朝她伸出手,脸上写满了焦虑。她握住他的手,安慰着说:“命悬一线,我还死不了。”
然后,朝阳挤到翔身旁,她的脸庞占据了丹妮的大部分视野,朝阳激动得抱着她差点哭出来:“我好担心你。”
“接下来,就要靠你们了。”丹妮安抚着朝阳,打量着每个人脸上的神情,这些都是次要的。她的感官和思绪集中在大地和勇海的脸庞上。
大地朝她点了点头,语调坚定又平稳:“我们很快就能制作出解毒剂了。”
“谢谢,这样我才能放心离开。”
“你要去哪?”翔问道,语调低沉而平静。他的声音里透露出几分担忧,给她覆上了一层紧张色彩。
“我现在的身体机能无法正常维持下去,我甚至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明天……”丹妮皱起眉头,她的语气坚决又肯定,“我不能再留在这里。趁我的身体还没有完全被击垮,我要尽快去往天堂岛,得到治愈。”
其他人脸上的表情都疑惑不解,他们不完全明白她的意思。
“我有我的使命。时机成熟之后,我们还会再见面。我保证,我一定会以崭新、强大又健康的面貌出现在你们面前。”她保证道。
礼堂光心领神会,他咧嘴一笑:“我们能为你做什么吗?”
“我只需要一张去塞浦路斯帕福斯的机票,航班越早越好。”
“这没问题,我帮你订。”大地立马从包里拿出平板查阅航班信息,他随口又提了一句:“你在这个宇宙有出生证明和护照吗?”
“没有,我正想着办假证。”她的语气低沉。
即使大地现了她脸上表情的变化,他也装作没看见。他一脸轻松地说:“交给我了,你用什么名字?”
“戴安娜·莱恩(dianaLane)。”
大地拿起笔迅地在标准便笺纸上记了一笔。“那中名呢?”他问。
“格洛莉亚(g1oria)。”
“机票和证件我明早一起给你。”搞定了机票后,大地脸上的表情舒展开,他提醒丹妮:“我订的是汉莎航空Lh715晚上8:35的航班,国际航班提前三小时到达机场,次日早上中转慕尼黑,晚上中转雅典。”
“谢谢你,大地。”
“道谢就别这么见外,大家都是朋友。”
次日下午五点,礼堂光和翔坚持开车送丹妮去机场,以确保她在路上安全。
“到了那边……你的身体就能完全康复吗?”礼堂光看起来有些忧郁。他紧紧握着方向盘,双眉紧蹙。
“是啊,我保证。”她回答说,“我会变得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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