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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那边是已经虚弱到发不出任何声音的母亲,和第一次独自面对着这种情况的程昙。
虽然年纪还小,但程昙比想象中还要懂事,在给父亲打电话之前,就已经把母亲扶到了床上休息。
“小昙,爸爸说过你是个男子汉对不对?”尽管电话那边,呼啸的风声,已经足够判断对面糟糕的天气状况,但是父亲的声调依然如同往日一般温柔。
程昙也不管在电话另一边的父亲根本看不见他的动作,还是在电话那边狠狠地点了点头:“对!我是男子汉!爸爸你放心!我一定能照顾好妈妈的!”
“那小昙能不能答应爸爸,一定要在爸爸回来之前照顾好妈妈,如果妈妈有出现特别不舒服的情况,你一定要及时跟爸爸联系。还有,你一定要记得,除非爸爸回来,你和妈妈一定一定不可以出门,一定要呆在家里等着爸爸回来知道了吗?”
听了父亲的话,程昙就像是吃下了一粒定心丸,感觉此刻全身都充满了力量:“那爸爸你路上一定要注意安全!我和妈妈都等着你快点回家!我也一定会听话,一定照顾好妈妈!”程昙的声音略显稚嫩,但语气中充满了笃定,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样暗暗许下承诺。
挂断电话,程昙先是冲到衣柜前把里面所有属于父亲的衣服全部翻了出来,在母亲的身边围了一个圈,不仅如此他还担心这些不够,连着自己衣柜里那些衣服也都翻了出来。
紧接着又学着父亲平时的样子打来一盆又一盆的凉水,把毛巾浸湿敷在母亲的额头上,他感受不到母亲的信息素波动,也不知道现在母亲的这种情况具体是因为什么,但是他知道现在母亲的体温很高,如果能像平常自己发烧时一样,用冰毛巾帮忙降温的话,至少能让母亲不那么难受。
“宝贝,你······到冰箱里拿些冰块,妈妈已经······用过抑制剂了,只要退了烧就没事。”母亲的声音比起平常要虚弱得多,或许是不忍看着程昙忙前忙后,强忍着身体的不适开口安慰道。
程昙听了这话也来不及回话,赶紧跑到厨房把里面的冰块全部倒进一个大桶里,使尽了全身的力气端到母亲的床边。
卧室里为了让母亲降温特意关了暖气,在窗外凛冽的寒风下显得额外的冷,程昙的小手被冰块冻得通红,但还是一捧接一捧地把冰块裹进毛巾里放在母亲的额头······
等到把这些冰块全部用完,程昙已经忙活了不知道多久,看着眼前陷入沉睡的母亲,他小心翼翼地走到母亲身边,用手比了比自己和母亲额头的温度。
好像是降了些。
总算是松了口气,抬手把毛巾和水盆端出卧室,缓缓地关上门,等一切都收拾好终于松了口气,整个人都累得瘫倒在沙发上。
他之前只知道每次母亲发qg期到来的时候,父亲都会很忙,但是没有想到居然会这么忙。
整个人陷进沙发里,程昙的一双眼睛已经累到无法聚焦,眼珠随着墙上钟表的秒针不停转动,这已经过去了多久?
父亲怎么还没有回来?
手放在母亲手机的按键上又缩了回来,程昙晃了晃脑袋,说不定现在父亲已经快到家了呢?万一路上天气不好,自己现在打电话说不定会分散父亲的注意力,再怎么说还是安全最重要。
再说了,现在母亲刚刚睡着,要是这通电话再把母亲吵醒了可就不好了。
犹豫了半天,最后那一串数字还是没有拨出去。
就这样,程昙窝在沙发里,眼睛紧紧地盯着钟表,时不时站起身去卫生间洗一把脸。他答应过父亲要照顾好母亲,那他这个男子汉就要遵守承诺,不管怎么样,他现在都不能睡着,必须要等到父亲回来才行!
但是困意就像浪潮一样一层盖过一层,随着时间的不断流逝,时针走过一格又一格,程昙慢慢觉得自己的眼皮像是有千斤重一样,任凭他费尽心思却依旧睁不开。
最后,在不知不觉中,程昙还是蜷缩在沙发上累昏了过去······
··························
再一次醒来,耳边是呼啸的寒风,一个哆嗦把程昙整个人的困意尽数抖尽。睁开眼睛,他的第一反应是抬头看向卧室的方向,不知道什么时候卧室门自己打开了。
难不成是父亲已经回来了?
程昙到处寻找着父亲的身影。可是,他好像并没有听见任何声音,就像是他没有睡着时一样,整个家里安静极了。
再抬头看向墙上的闹钟,自己居然已经睡了三个多小时,现在已经是凌晨,外面的天黑得可怕,按理说父亲早就应该已经回来了,但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是没有见到父亲的影子?
突然间,一阵莫名的不安让他几乎没了思考的余地。
回过神,屋子里静的可怕,风声意外的大,程昙这才意识到什么地方出了问题,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等看到大开着的大门,程昙彻底傻了眼。
不可能·······他明明记得他关好了大门。可、可
是为什么?为什么那扇明明被自己关上的门现在却大开着?谁打开的门?
随之而来的,是令他毛骨悚然的设想袭上心头。
跌跌撞撞地冲向母亲和父亲的卧室,却发现原本应该躺在chuang上母亲此时却已经不知所踪,连自己原先铺好的一圈衣物也被扫落一地。只剩下屏幕还没有来得及熄灭的手机静静地放在枕边,程昙冲过去,把手机紧紧攥进掌心,上面甚至还留着没能褪尽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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