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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有时是祸端,此时祸端在巫山云身上,背负骂名的也是他,何不就顺水推舟,
“皇帝大了,哀家也老了,皇帝自有一套治国理念,哀家便也不再指手画脚,画蛇添足了,你且自己看着处理吧。”孟涟泛慵懒微笑道。
“母后所言甚是。”巫山云道,“那不若,以后母后便安居后宫吧,莫要再上朝堂劳心伤神了。”
孟涟泛面上笑容顿时一僵,反应了好一会儿,才幽幽开口道:“你尚年幼,哀家总是放心不下的。”
巫山云转头道:“朕已然十九了,离及冠不过一年时间。”
孟涟泛语气冷然,道:“那也是还未及冠,根据我大垣律法,帝王未至及冠,定然是要有太后监政的。”
“律法不也是皇帝定的吗?”巫山云转头,微微一笑,笑容中的挑衅张扬之意丝毫不加以掩饰。孟涟泛一怔,心道不好,她何曾见过这般模样的巫山云。
巫山云在她的面前向来言听计从,唯唯诺诺,何尝这般挑衅地看过她。
“朕觉得,朕已然及冠了。”巫山云道,“年龄没有及冠,可是……我大垣向来重才不是吗?太祖也曾说过,皇帝才高者无论老幼,皆可治国。”
孟涟泛立即道:“太祖所言才高八斗者学富五车,皇帝自小愚钝,自然不可比拟。还是且安心再学习一年,明年再治国吧。”
巫山云道:“母后当真是奇怪,方才还说支持我的一切决定,话还没落地,便出尔反尔了。”
孟涟泛正欲反驳,巫山云却道:“母后如此,又如何肩负监政大任呢?”
孟涟泛立即起身,指着巫山云的指尖气到颤抖,她怒问:“皇帝是在说哀家德不配位?!”
巫山云笑而不语,只道:“来人,太后心悸,且先将她扶至寝宫歇息。”
孟涟泛看着围来的一众太监,朝后挥手,示意不要动她,她剜了巫山云一眼,便快步离开了。
孟长安对此将信将疑,只觉得这又是孟涟泛的什么诡计,看起来像是二人离间,谁又知道其中会不会有什么端倪呢?
朝中太后一党,孟昭一党,孟长安一党皆在求巫山云三思,巫山云在隐隐约约中听到了有人暗骂他昏君。
巫山云只微笑睥睨着众臣,不怒自威。
待偌大朝堂彻底安静下来后,巫山云指了指一边的顶梁红柱,眼中冷凝道:“朕知道各位大臣皆是玉壶冰心,若是你们当真觉得朕所作所为有违天意,且就去撞撞那柱子,看看自己撞断了脖子后还能不能起来说一句‘昏君’。”
众大臣汗流浃背,但依旧有不怕死的在无脑叫嚣着,巫山云随意点了个人,禁卫军便将那大臣按住,巫山云看了眼那人,很眼熟,待太监提醒过后,巫山云才恍然大悟——原来,这人便是那卖官敛了无数财后,意图攀上孟家大树,拼命给孟府送钱的许大夫。
巫山云微微眯眼,骨子里的嗜血之意不断翻腾。
他要将孟氏这一锅老鼠一窝拿下,就必须要有一个导火索,让他们凑到一起,商量对策。
巫山云眼神示意其中一个禁卫军按着许大夫的头撞柱子——那禁卫军也是巫山云手下的暗卫之一。
于是,那禁卫军便照做,一把拽住许大夫的头发,撞向坚固的顶梁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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