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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談握著她的手腕,能清楚地感受到她輕微的顫抖。
似乎是被她這樣的反應取悅,他的聲音溫柔了不少:「當年我就不該放你走。」
顧含青篤定地說:「二哥還是會的。」
他是那麼矜驕的人。
薄談沒有否認。
顧含青問:「服軟了然後呢?再回到你的身邊?」
薄談:「不好麼?」
顧含青又吸了一口氣:「可是薄談,我沒有想過再跟你一起。」
握著她手腕的手緊了緊,黑暗裡傳來的聲音還是那樣漫不經心:「為什麼?你明明沒有忘掉我。」
顧含青笑了:「都過去七年了,二哥為什麼這麼確定?」
薄談:「你出國的第二年,我在酒吧遇見過你。」
顧含青愣怔:「那時候我喝醉了?」
薄談「嗯」了一聲。
顧含青當時完全斷片,第二天聽他們的描述才知道有這件事情的。
他們說因為酒吧里的光線太暗,再加上他們也喝了不少,記不清男人的臉了,但一定是個很帥的男人。
她完全沒有想過可能是薄談,因為她覺得薄談不可能出現在美國。
怪不得他可以那麼篤定她沒有忘掉他,怪不得他能那麼遊刃有餘地給她送台階。
顧含青甚至能想到在酒吧那次,他看著她抱著他哭、說對他念念不忘,發現她離開他之後並不開心時那種高高在上的樣子。
他始終在懲罰她的離開,等著她服軟。
他像神明那樣俯視著背棄他的信徒。
顧含青另一隻垂在身側的手握緊,忍住了翻湧的情緒,說:「可是那也是快五年前的事情了。」
薄談語氣不變:「那你忘了麼?」
「是沒有。」顧含青笑了笑,「那又怎麼樣呢?」
她在黑暗裡抬頭直視他:「薄談,這段時間是你要來當我電影的顧問,是你在飯局之後要我送你回家,是你在百日宴之後要送我,都是你在靠近,我有沒有向你走近過一步?這次我還是這樣,你要繼續給我遞台階下嗎?」
顧含青試著掙脫手腕。
這一次,她掙開了,幾乎沒有用什麼力,只是動了一下。
她慢慢走到客廳,開了燈。
整個客廳和餐廳都亮了起來,只有玄關那邊還是暗的。
她沒有回頭看薄談,而是走向了臥室。
「你走吧。」
玄關那邊傳來了開門聲。
這在顧含青的意料之中。
之後,關門聲始終沒有傳來。
取而代之的是顧含青身後越來越近的腳步聲。
她的手腕再一次被握住。
「不想跟我在一起那你哭什麼?」薄談的聲音在她的身後響起,「周師傅說,你從我家離開的那個早上也哭了一路。」
一滴眼淚落在了地板上。
顧含青站在原地,沒有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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