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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亏得夏初临开了口,我才能走的没有愧疚,只是上车后我有些自责,为什么第二次求婚被迫终止,我的心里竟然有些侥幸。
这些小情绪我没敢跟王潇潇说,怕她也觉得我是个自私薄情的人。
我们到医院的时候,邓珩手中拿着病危通知书,说是情况很不好,呕血是胰腺癌晚期的症状之一,且之前毫无征兆,这次却来势凶猛,怕是熬不了多少日子了。
我完全不敢相信,一张这样的纸,就宣告了宋安戈短暂的一生。
这个手术进行了三个多小时,宋安戈直接转到了重症监护室,手术还算成功,就是人一时半会醒不过来,我们只能静静的等待。
在这么短的时间里,邓珩在这医院一连送了三个人进手术室,手术结束后三个人都进了重症监护室,两个人醒过来了,却又离我们远去。
所以我们都很怕,怕宋安戈也一样,挺过了眼前的劫难,却熬不过细水长流。
王潇潇一直拍着我的肩膀:
“没事的,宋大叔那么好的人,老天爷怎么忍心这么早就让他转到下一世去。”
我很颓丧,老天爷何时厚待过好人。
但我知道,我现在不是悲伤的时候,我应该趁着宋安戈还没醒,赶紧回去拿点住院的备用物品来,邓珩说,只怕这一倒下去,就不能再走出医院了。
我们去问医院,问宋安戈还有多少时间,医生说最多三个月,不过具体情况要看个人,有些人手术成功了,也醒不过来,有些人看着凶险,养得好说不定会有奇迹,再活个一年半载的,总之没个准头。
那也就是说,总之不会有太长的时间了。
我在王潇潇的陪同下回家收拾了些宋安戈的生活用品,王潇潇一直在安慰我,我很想跟她说,其实,陈沉死的时候,我除了震惊,也没有多大感伤,我还一直用发生的事情太多来安慰自己,但其实我就是薄情,我不是一个有爱心又善良的人。
所以我对王潇潇说的是,如果宋安戈死了,我最多有些感慨,然后每年清明的时候去扫扫墓,我不会有太大的悲伤,更不会觉得痛不欲生,他于我而言就是一个邻居,邻居没了,我最多有些惋惜,不会有心痛的感觉。
王潇潇冷不丁的说:
“江离,你知道死鸭子的嘴是怎样的吗?”
我压根没心情回答她的问题,当然也没意识到她说我是死鸭子嘴硬。
杨柳月听到邻居说宋安戈家出事了,还特意给我打了电话,但我的手机放在家里,根本没带,她又打了王潇潇的电话,王潇潇说没事,手术很成功。
拿了东西回到医院,夏初临带着于晓依也来了,我们刚好在医院门口遇到。
王潇潇笑着调侃于晓依:
“哟,小丫头片子还是个小跟班呐,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于晓依伶牙俐齿的回她:“我以前也没见过你,说不定挤公交的时候还跟你抢过位子呢?像你这样的人,一看就是不会给老人让座的主。”
看来王潇潇遇到对手了,但我没心情听他们嬉闹。
偏偏王潇潇就跟于晓依杠上了:
“你姐姐我,用得着挤公交吗?姐自己有车?”
于晓依环顾后面:“有车?那你的车呢?在哪儿?我要是没看错的话,你们刚刚打的出租车,难不成阿姨有车,但不会开?”
王潇潇气闷:
“你叫谁阿姨呢?我有那么老吗?”
于晓依唇枪舌剑的回答:
“你看起来就很像是我嫂子的姑姑啊姨妈的,阿姨,你还是好好保养保养吧,岁月催人老,人生几度春呐,小心还没等到嫁出去,就已经歇菜了。”
王潇潇气不打一处来,挽起袖子指着于晓依:
“你个小屁孩你懂什么?你就知道跟在你二哥身后,恐怕离了你二哥,你一个人都不敢走出那个十字路口。”
于晓依切了一声:
“阿姨,你还在追着那些臭男人跑的时候,我就已经去过非洲做义工了,阿姨,你出过国吗?你这辈子应该还没出过国吧,会说英语吗?”
王潇潇气势全无,要说国内,她已经跑的差不多了,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出国。
语言更是除了普通话,连方言都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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