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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也不会知道,他回想到了什么,或许是他在这三百零五天里的孤单和思念,或许是他爱的那个人的脸庞和眉眼,或许是那个玉坠上承载的无法触及的梦想与爱恋。即便是死,他也想要好好的记着。
纵使这世上只会有他一个人会记着。
一个人的爱,真的很疼。
沈碧染睁大眼惊骇的望着夜雪闭上了眼,自己好像也瞬间停住了呼吸,天地只剩一片血红。
就在这时,刀剑的声音和连连惨叫忽然从前院传来,转眼间,司马熹瀚已经领着手下人径直闯了来,阻拦他们的所有家兵都直接被杀死,血腥味从前院一直蔓延。
后院的所有人顿时反应过来,纷纷转头看向身后正闯入的司马熹瀚一行人,气氛顿时紧张不堪,诡谲涌动。司马熹瀚的大步向前,全身散发的凛冽森寒让众人不由自主让出一条道来。接着,眼前那惨烈的一幕便彻底收进司马熹瀚眼里。
被钳制住的沈碧染,沈碧染身边的夜雪的尸体,以及满地的血。
凤眸一寒,甚少亮出的冰璇剑在阳光下忽的一闪。
“你们……!!!”
男子狠声咆哮,下一刻,身体疾步前移。就在司马熹瀚逼近的那一瞬,季东一个步子飞速踏出,剑抵住被众家兵紧紧压制着的沈碧染。
司马熹瀚停住步子,身后跟着逼近的暗卫也同时停住。眼前的情况已经让季东和徐戎慌乱不已,他们没想到司马熹瀚竟会带那么多人直接杀进来,更没想过要和他公然对峙。
季东的腿开始不由自主的发抖起来。他本认为自己身为朝廷命官,司马熹瀚再怎样也不会贸然动他,可方才随着司马熹瀚的前移,他明确的感觉到男子身上的杀气已经凛冽到随时都要将他们全碎尸万段的地步,纵使挟持沈碧染的后果同样不堪设想,却别无选择。他流着冷汗,剑更是死死抵住沈碧染,一刻也不敢放松。
“把他放开!!”
司马熹瀚以命令的口吻狠声低吼,凤目燃烧着的怒气和阴戾。沈碧染的眼睛始终望着躺在地上的夜雪,神情麻木的像一个木偶娃娃。见沈碧染明显是被刺激到空洞混沌了,徐戎紧跟着持着剑和季东一起将他从手下家兵那里拉过来,欲图进一步牢牢的控制住他,妄图以此保住自己的命。
夜雪死了。沈碧染的脑海不断的闪过他们曾在一起的各种回忆,那个笑容清雅美丽的青年,出身卑贱却灵魂高洁的青年,一首琴曲震动人心的青年,为爱而痴的青年……再也没有了。他们第一次相见,他讲了穆念慈的故事,而他说,爱的本身,从来都不会错。
“放开他!!”司马熹瀚看着沈碧染此刻的模样,心里阵阵抽疼。随着这声怒吼,徐戎和季东的手微微一滞,而就在这一刻,一声惨叫忽的传来。
“啊!!!”
按扶着沈碧染欲图把他交给季东的那个家兵,惨叫声还有一半卡在喉间,便已经鲜血溅射的倒在地。
就在方才所有人都在注意司马熹瀚到来的那刻,沈碧染已经悄然把早先被自己扔下的手术刀拾起。没有人察觉到,这个看似已经失魂落魄的少年眼底深埋的恨意。
趁着要被徐戎拉过去的那一瞬,沈碧染就势迅速抬手一划,精准的划过先前钳制自己的那个家兵的喉管,接着便身子前仆,在季东还没反应过来的间隙,忙乱的疾手割向季东持剑对着自己的那只手的腕部经脉,又是一声惨呼,惨白的筋肉翻出来,顿时手松剑落。
这一系列动作,竟快到没有人看得清。人在极度悲愤的那一刻,能激发出意想不到的潜能。沈碧染在那一刻也被剑伤到,可他竟迎剑而上,浑然不顾,接着急速向前一步,一刀划向季东的咽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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