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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体现出生者对死者的沉痛怀念。
哪怕我千万般不情愿,事到如今,也只得乖乖照做。
我与刘起一同被安置在后宫中的嘉福殿,再往北走大约一炷香的功夫,便就是太后的宣光殿所在。
夜晚,我抱着空了一整天的肚子,坐在嘉福殿门前的石阶上唉声叹气。
这几日来,我哭过无数次,眼睛早就肿成了俩碧根果,这又饿上一天,更似那霜打了的茄子般蔫不拉几。
前世我挨过许多饿,因此这一世,我觉得最幸福的事就是可以吃饱。
只是没曾想,我都混到长公主了,还得饿肚子。
我托着腮帮子,望着布满繁星的夜空,心里盘算着这才戒食的第一天就如此痛苦,往下还有两天那可怎么熬啊?
我正饿得眼冒金星,忽地闻见一阵喷香。
我蓦地转过头,就见一块儿油纸包慢悠悠地晃到我面前。
我拼命吸了两鼻子,惊呼道:“这是什么?”
刘起捧着油纸包,笑眯眯地卖起了关子,“殿下猜猜看?”
油纸包内鼓鼓胀胀的,一看就是塞满了东西,再一闻,米香丝丝入肺,馋得我口水落了一地。
“是吃的!”
我迫不及待地就要上手,刘起却颇有耐心地撕开纸包,将里面的吃食递到我跟前。
“芝麻米糕,殿下趁热吃。”
我一把将纸包夺了过来,二话不说,埋头便开始狼吞虎咽。
“你,你这是哪儿来的?”
刘起笑了笑,撩开下袍,一屁股坐在我身边的石阶上。
“宗室守丧不得出宫,但南水可以,这是我命他从宫外买了偷偷带进来的。”
我只顾着吃,手肘捅了捅刘起的胳膊,揶揄道:“驸马可以啊,竟还有这般神通广大的本事。”
我把两腮帮子塞得满满,含含糊糊道:“只是去都去了,为何不再捎带两只鸡回来?没点油水,这也不当饱。”
刘起蹙眉,“守丧进食已是犯了大忌,殿下还想吃鸡?莫不是想得太美了些。”
我啧啧两声,懒得回他。
直到我嚼得两腮泛酸,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这才想起来问他,“对了,你吃过了没?”
刘起摇摇头,“臣替殿下为先帝守丧,既然殿下已经吃过了,那臣就更不能吃了。”
我感动到双眼泛红,扔下油纸一头扎进刘起的怀里,给他送上一个大大的熊抱。
“启明,你真是对我太好了,我简直要爱死你了!”
刘起双颊泛红,不自在地别过头,狭长的双眼局促地四处张望,半天也没聚上焦,双手不停地整理着衣袍,看上去忙得很。
“咳、咳咳……殿下……”
“嗯?”
他被我箍在怀里,尴尬得不知如何是好,好几次张嘴想说些什么,在看到我充满期待的双眸后,却又做了罢。
嘉福殿门前是一片宽阔的草场,不同于我公主府的后院,这里既没有参天碧绿的大树,也没有争奇斗艳的繁花,有的只是无声的寂寥,和令人感到压抑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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