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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放下石黛,转头对身后的人灿烂一笑,“如何?好看吗?”
那人回以微笑,点点头。
谢沉鱼拿起石黛比划了半天,有些遗憾道:“好是好,就是不如妹妹的那对金镯贵气。”
那人平静道:“喜欢就买,金镯也不少你的。”
谢沉鱼喜上眉梢,“当真?”
那人道:“我何时骗过你?”
我正发着愣,突然听见白兰提声道:“伙计,你别光拿些不上道的东西来打发我们,就这些也算得上好货?”
墨竹附和道:“没错,我们几人虽是从北边来的,但也不是没见过世面,就这破玩意儿,我们家公子可瞧不上。”
白兰道:“狗眼看人低,我们家公子乃洛京一富,向来只要贵的,不要对的。此次前来悬瓠游玩,定要带些值钱东西回去送给相好的,你这伙计竟敢误事。”
我拽着白兰,咬牙瞪眼,“快闭嘴,别给我找事,我哪来那么多钱?”
白兰嘘声道:“殿下这么些年,没攒下点体己钱?”
我道:“我身居内寺多年,何来的体己钱?”
白兰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不怕,那就等着有人来付钱,殿下只管挑了便是。”
我额前渗出冷汗,心底打怵发慌。
这铺子装潢华丽大气,一看就不便宜,就我刚拿的那盒普通香粉,估计也值不少钱。
白兰墨竹这大手一挥,简直是把我架在火上烤。
公主府刚散那会儿,我是留了不少钱在手上,可后来丹阳王夫人身子每况愈下,又因身份特殊请不来宫中太医,这几年里我为她寻医问药,早就把钱花得差不多了。
此次南下,我更是把身边的值钱物什都变卖了个干净,才凑出这些许盘缠来。
如今,哪儿还有余钱来买这胭脂水粉。
我拉着白兰,低声道:“罢了罢了,这些个俗物我在宫里也不缺,犯不着搁这儿破费。”
白兰惊呼,“这如何算作破费?女子爱美,实乃天经地义。”
说完他不经意地瞥了谢沉鱼一眼,阴阳怪气道:“旁人有的,殿下也必不可少。”
那伙计挨了一通骂,也不敢发作惹恼了贵客,只得舔着脸转身进了里间,不一会儿又端出一道帛布托盘来。
“几位公子长眼。”
伙计赔着笑,拉开赤红色的帛布,露出托盘上的一小块儿精致的沉香木盒。
墨竹身为男子,不大了解女子梳妆之物,便问:“这是何物?”
伙计笑道:“几位打从北来,纵是没见过,定也听说过此物。”
伙计拿出块儿干净的布帕,擦了擦手,小心翼翼地扭开沉香木盒,递到我跟前,悄声道:“此乃西域进贡之物——乌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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