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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我自己也未曾察觉,不知从何时起,每当我想起刘起,便只能想到他的好,哪怕他的好是那么转瞬即逝。
刘起一脚踹开我的房门,越过白玉珠帘,将我抛到正对矮窗的卧榻上。
我缩脚往后退了半寸,信誓旦旦道:“驸马无诏不得来见,这是规矩。”我抬起眼皮挑了眼门外的方向,“还不赶紧走?”
刘起却不答话,撩袍坐在卧榻边缘,一手悄无声息地攀上我的脚踝,“微臣听说,皇上应了殿下,可留下门外的那几个莺莺燕燕?”
我不悦蹙眉,“你消息够快的。”
“微臣行事,向来快人一步。”
我又继续挑衅,“怎么?你不服?”
刘起脱掉我脚上的聚云履,垂眉极其暧昧地摩挲起我裙摆底下的小腿,“怎敢不服,如今是在殿下府中,微臣便是殿下的人,殿下说什么,微臣就做什么。”
我被这番话恶心得打了个寒颤,心下一阵狂跳,面上却不得强装镇定,“刘起,你今日是不是吃错了药?”
“不是你说的吗?身为大魏驸马,不得纵容于我,更不得白日宣淫。”
刘起道:“凡事总有个例外。”
他伸手捻住我腰下的纤髾,只轻轻一拉,那轻盈的丝织便随着窗外吹进来的风四处飞扬。
飘摇若风,盘旋如舞。
他俯身向我倾靠过来,薄唇微启,“微臣要再不做点什么,假以时日,被赶出府的人怕就是微臣了。”
坐看云起“驸马若是想表忠……
有时我自以为很懂刘起,士族子弟,持才傲物,三两句话便能怼得他面红耳赤。
有时我忽又觉着自己竟一点也看不穿他,当我想方设法折辱他、得罪他,他却从不与我较真到底,每每负气离去,再一见面,又像只开水烫不死的野猪似的,厚着脸皮贴上来。
我不明白,我不过是个无甚权势的长公主,一没有皇帝那样的权倾朝野,二没有皇后那样的中宫地位,刘起何苦吃尽窝囊气来巴结于我?
我和他相处,不过短短半月有余,这半月来他更是时常不在府中,为此也谈不上什么感情深厚。
若说是因为梅兰竹菊他才有了片刻危机感,也实在说不过去。
他们什么份量,他自己什么份量?
刘起心里不可能真没点数,应该不至于会被梅兰竹菊他们四人的影响而心生焦躁。
我一时半会儿怎么都想不通,保险起见,只得半推半,“驸马此言差矣,梅兰竹菊虽好,也不过是小小男宠,唯有你,才是骑着高头骏马入我府中的门面夫君,我又怎会弃你于不顾?”
刘起陡然将我推倒,俊脸贴近,我甚至能感受到他的鼻息,正一下一下落在我的鼻尖。
他伸手撩起我的发梢,掠过我的耳垂,我心下一阵酥麻,颤抖着轻吟了一下。
“殿下所言,微臣不信。”刘起兀自把玩着我头顶的玲珑珠钗,漫不经心道:“常言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更何况是四个?”
“双拳难敌四手,微臣不得不防。”
我咽了口唾沫,壮着胆子挑起他凌厉的下巴,谄媚道:“驸马若是想表忠心,来日召你侍寝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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