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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算来了,奴才,奴才盼殿下许久了。”
我道:“南水,你家主子呢?本公主亲临,还不叫他速速来迎。”
南水虽是个小厮,可号起丧来的动静不比姝婉那个小绿茶轻多少,吵得我脑仁直疼。
他呜咽了几嗓子,总算找回了点理智,抽抽搭搭道:“殿下有所不知,驸马他卧病已有几日了。”
“什么?病了?”我惊呼,“什么时候的事,你为何不来告诉我?”
“已有两三日了,是驸马不让奴才去的,说是殿下才刚得了新人,此刻正在兴头上,不可再去扰了殿下的兴致。”
我狐疑道:“他竟这般通情达理?”
南水磕了一个,又道:“千真万确,奴才怎么劝都不管事,驸马执意如此,奴才便也不敢去报了。”
“可曾传医官来瞧过?”
“来过了,医官说驸马这是情志不疏导致的郁结于心,是心病,食药能不能起作用,全凭个人。”
“还有这事?”
我急得来回踱了几步,回想起哪次见到刘起他不是风清玉秀,玉骨嶙峋,加之武艺在身,动起真格来怕是老虎都能打死一只,怎会说病就病了?
“走,随我一同进去看看。”
南水哎了一声,赶忙上前引路。
我刚一脚踏进房中,一股浓烈的药味迎面扑来,我不适地皱了皱眉头,这才看清房内的装饰。
一扇花鸟山水纹的三连曲屏,一张红木灵芝四方桌,两把南朝常见的灯挂椅,幽青色的纱幔合着楠木做的架子床,便是他房内的所有。
这一方天地,清逸自然,怪不得他会题名“竹居”。
我迈步向前走到床边,却不敢伸手拉起床幔。
我透过朦胧的青纱去看他的脸,只见他面色苍白的平卧在榻上。
“刘起,我来看你了,你好些了吗?”我轻声问。
“咳咳……”刘起轻咳了两声,沙哑着嗓子道:“是殿下来了,微臣抱恙,无法起身相迎,还望殿下恕罪,咳咳……”
“嗐,你这说哪儿的话,你我夫妻一场,如今你抱病在身,我理应是要早来看你的,只是方才到你院前才知你已病了多日,我来晚了,你莫要见怪。”
我见他平日里神清气爽的那张脸,此刻却像是快谢了的花儿似的打蔫,心下便感到阵阵揪心,那揪心之痛来的虽不强烈却直达骨髓,实在叫我难以忽视。
不知怎的,我鼻尖有点犯堵,声音也闷闷的,“你往后要再有什么不顺心的,只管冲我发出来便是,不要一个人憋着,像这样憋出病来,也是苦了你自己。”
“无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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