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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绘月顺从的站起来,领着人马从张家堂而皇之的滚了出去。
夜晚幽静,晚秋的月光总是冷冷淡淡,险伶伶的在天上挂着,随时都会让乌云遮蔽吞没。
“银霄,我们回家去看看吧。”
她声音低落,像是含着泪。
银霄忠心耿耿的跟着她,不管是刀山还是火海,都在宋绘月身后。
横鱼街还是一片废墟,烧焦的木头堆叠在黑色的地面上,一些瓷器黑乎乎的倒着,无法分辨从前的用途。
这里已经成了一座露天的坟墓。
宋家和其它人家一样,只剩下一个大概的位置,没有火光,很难分辨。
游松低声对身边人道“弄盏灯来。”
那人匆匆去“借”来一个灯笼,游松接在手中,快步走上前,照着地面。
骤然的光亮让宋绘月找回了位置,她走到家里去,心里想这地方应该种着一颗桂树。
门窗、墙壁在她心里竖了起来,她走上抄手走廊,走到庭院里,在一堆废墟里看到了一堆烧过的竹筒。
这都是宋清辉用来装蚂蚁蝈蝈一类的虫子的。
宋绘月蹲下身去,想捡一根起来,可惜竹筒看着完好,伸手一碰就碎了。
她的家没了,成了风一吹就跑的灰烬。
这是她精心爱护的家园,她在这里吃饭、睡觉、哭、笑、挨骂、揍弟弟。
刘嬷嬷说要在这里养老,林伯亲手种下一从木香花,吴婶说她编的竹盘最好用,常常晒了干菜蒸肉,两个姨娘总是吵吵闹闹,然而关系最好。
这里常有笑声,有歌声。
现在都没了,家和岁月的痕迹全都付之一炬,再也没有了。
“银霄”
银霄蹲下身去,单膝跪在宋绘月面前。
“哎,”宋绘月低叹,“全没了,差一点就能杀了张旭樘,太可惜了。”
银霄心头闷闷的钝痛,可是言语贫瘠,不知如何抚慰,只能沉默着跪在尘埃里。
就在两人沉默之时,晋王穿着件月白色圆领大袖衫从黑暗中走出来,黄庭在他身边提了盏灯笼,黄色的光以他为中心展开,映照的他肤白貌美。
“王爷。”游松等人连忙低头行礼。
宋绘月和银霄也站了起来。
晋王大步上前,一把将宋绘月拥抱在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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