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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温礼莞尔,轻笑出声:“我爱你。”
“再说一遍。”
“我爱你。”
容凡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想要一遍遍对着人反复确认,就这简简单单一句话,仿佛听他说多少遍都不会腻。
“你再……”
容凡开口,只是这次还不待他把话说完,便被傅温礼掰过头堵住了双唇。
两人之间进行了一个漫长不夹杂任何情欲的吻,将所有未尽的言语通通淹没。
傅温礼双手捧着容凡的脸颊,却叫人压在自己身上逐渐占据了主动权。他手肘向后撑着半躺到枕边,一抬头,入目的便是容凡那一双含烟笼雾的漂亮眉眼。
一吻结束后,他扬起下巴在容凡散着碎的额头上轻啄了一下,对着人柔声道:“现在能把心放在肚子里了吧?”
容凡点点头“嗯”了一声,眼眶红红的,夹杂着哭腔,仿佛是要把这些年来因为喜欢傅温礼而忍下的委屈通过泪水倾倒出来一样。
傅温礼的拇指拂过他的下眼睑,为了缓解一下气氛,笑着调侃道:“别哭了,看看你为一个臭男人流了多少眼泪了。”
“我这是激动的。”容凡坐起身,撅着嘴抹了把眼角,之后张开双臂开始对着人撒娇:“抱抱。”
傅温礼将他又抱回怀里,随后便听到容凡在自己耳边一个劲喃喃道:“傅叔叔才不是臭男人,我不许你这么说自己。”
傅温礼淡淡笑了下,将手放在他的后脑勺上一下一下轻轻顺着,像撸猫一样:“好,叔叔和凡凡都是香香的。”
就像是一颗即将枯萎的小草突然得到了雨水的浇灌,紧紧抱着傅温礼,容凡感觉自己整个人瞬间又活了过来。
今晚傅温礼对自己所说的每一个字,都足以叫他激动地彻夜难眠、舍不得阖眼。
瞧他这个样子横竖是睡不着了,傅温礼找来了两个靠枕垫在背后,揽着人躺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继续说起了话。
胸口压着颗毛茸茸的脑袋,傅温礼心头一软,想了想还是把刚才没聊完的话题给接了下去。
他问容凡:“给容嘉鑫做配型那件事,你是怎么想的?”
一问到这里,容凡就又恢复到了脑子空空的状态。
这事其实说简单也简单,说复杂也复杂。
容凡长这么大,还从来没遇到过像现在这样让他觉得进退两难、不知所措的情况。
一个长到二十岁见到针管子就打哆嗦的主,突然有一天被告知为了救自己的“亲人”而有可能被摘掉一颗肾,这事搁谁身上,第一反应怕不是都吓得不轻,更何况此次事件的主角还是那个从小到大一直在欺凌自己、让他一想起来就忍不住犯恶心的人。
容凡本意上肯定是排斥的,但这世间的很多事情,不是你说不愿意就可以直接拒绝这么简单。
容嘉鑫再令他讨厌,说到底也是一条人命。
生死面前,很多俗世间纷复的恩怨都可以被淡化。与容嘉鑫的对垒中,自己第一次掌握了主动权,却让他慌张得不知该如何是好。
容凡深知,即使自己果断拒绝也并不违法,但其实在无形中已经被绑上了沉重的道德枷锁。
他一个人想了半天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傅温礼的问题,最后只能老老实实告诉对方:“我不知道。”
傅温礼猜他脑子乱着,现在必定是最无助的时候,遂一边默默心疼着一边捞过他的手、握住摩挲了几下,淡淡道:“不知道也好,什么都别想了,交给我来办吧。”
有傅温礼在前面挡着,容凡自然是安心的。他搂着薄衣之下那劲瘦的腰沉默着靠了一会儿,半晌之后,似是心里反复挣扎的情绪有了最终的结果,于是抬起头看向傅温礼,用商量的语气轻声道:“出于人道主义的关怀,我觉得我还是应该去医院看看他。” 傅温礼未置可否,摸了摸他的后颈:“我来安排。”
容凡听罢叹了口气,最终直起身子坐了起来:“不用,你明早照常去上班,把司机留给我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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