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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元孙被挤在角落,没人理他,他的神色有些阴暗,或许是天快黑了,还是别的,他像是在想什么,看上去脸上全然没有小学生头的单纯。
许多福注意到了,多看了两眼,然后王元孙很敏感捕捉过来,几乎是对上他目光的瞬间,王元孙又变成了单纯好脾气善解人意的小学生头。
有点东西。太子殿下心想。
宫门落钥前,大家赶紧出宫。
许多福回家吃饭,阿爹和皇帝爹都在,就等他了,他忙净手坐下,吃饭时,皇帝爹说明日他会多个新同学。
“咦,这个时候还有新同学来啊。”许多福好奇。
仲珵:“李家的,路远一些昨日傍晚到今日进宫。”
许小满则是跟崽说:“我见过李泽,跟我们多多一样,脸圆乎乎的,白白净净的小子,模样长得跟小姑娘似得。”
阿爹说他脸圆乎乎没事。许多福也想起来跟太祖打天下的四大氏族,李家。此时想了下,就问:“父皇阿爹,那我对他什么态度?”
“朕的太子这是要培养朋党还要问朕意思了?”仲珵玩笑完,说:“李家暂且不动,还要用他。”
许多福一听,“那谁家能动?”
仲珵闻言,“也不是傻全了,你猜。”前面是跟小满说的,后头问太子。
既然是四大家族,赵家没了,刘家不可能,李家暂且不动。
“父皇你是不是看我傻啊,排除法都知道是王家。”许多福说完,想到王元孙,“要抄王家吗?”
仲珵说的干脆,“不抄不砍,甚至给他们家加官赏赐。”
许多福疑惑,要动王家,却这样……他看向阿爹,许小满给崽夹菜,说:“王家势力太大了,手又伸的长,以前只是黔中,现在整个西南都快姓王了,黔中虽是有山,但是山不险峻可以种茶、养蚕,听说那里的女子,人人都会剿丝纺织,又挨着抚江,货商很多,但近几年,那边地方税收总是不齐,不管是粮税还是商税,也没天灾。”
土地肥沃风调雨顺,结果粮税收不齐。
交通便利,可买卖的物品也多,结果商税也收的不多。
“好怪。”许多福说,他想到一处,瞪圆了眼,小声说:“王家贪的吗?”
仲珵瞧许多福这副‘鬼鬼祟祟’模样,笑了,说:“饭桌上就我和你阿爹,怎么太子这般小心?怕隔墙有耳?倒是心细。”
“……习惯了。”许多福咳咳正经声量,“既然贪了,还给他们加官赏赐?”
仲珵这次给儿子解惑,“王家太大,不能连根拔起,还记得我之前说过,王李两家有从龙之功,才四年,没证据,不能诬陷王家。”
宁武帝说‘诬陷’二字时带着几分嘲讽。
许小满知道,以前仲谋开是真的诬陷赵家,而王家掌管的黔中有问题,派出去查的官员要么路上意外身亡,要么什么都没查到,但是尤其黔中几地税收真有问题。
而且听闻,整个黔中凡是土地肥沃的山头地方,全是王家宗族的族田,那边的百姓都是王家佃农。
整个王氏家族,要是按照氏族族谱砍那也要砍几个月。
宁武帝再怎么杀神,也不是这么杀的,要是真简单粗暴动王家,西南定要乱,旁边还有夷族盯着。
大盛才平缓了四年,再起干戈,苦的是百姓,此乃一。二则是,聪明的都看出来,宁武帝想动的是世家大族‘族田’利益,那些占山囤田世家肯定借机浑水摸鱼。
拿王家开族田变革。
“你父皇想让王家内斗。”
许多福听明白了,“重用一个,然后让另一个嫉妒?”他突然想到,“王元孙的爹是不是王家家主?”
“嗯。”
“是要用王元孙的叔叔吗?”许多福肯定说。
仲珵只是拍了拍许多福脑袋瓜,“太子既然对政事有兴趣,不如休沐那两日抽个半日到宣政殿听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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