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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清淮思来想去,决定送祁复一幅画。这几天下班一回家,他就往工作间跑,想要在自己的能力程度之内尽力完成一副肖像作品。
他坐在画架前,在纸上落下清晰的线条,在某一瞬间,有一种穿越时空的错觉,就好像他还是十六七岁的年纪,怀揣着少年悸动,用笔尖勾勒出喜欢的人的模样。
刚落笔时,他的手微微颤抖,像是在和过去的心理阴影做斗争。渐渐的,他变得专注,眼里只装得下画中那一个人。
他画的是他和祁复重逢的第一面,不是在民政局,而是在酒吧。酒吧人多嘈杂,光影重重间,他还是一眼就看到了他。那时他误会了,警告自己不能动心,可有意地克制,本身就是一种在意。
距离纪念日还有一天,他将画装裱好藏到了卧室里。
零点时,他用黑色choker遮住祁复的眼睛,在他脑后系了个蝴蝶结。他再把画拿出来,站定在祁复面前。
“可以了。”
祁复以为白清淮在和他玩什么情趣,choker还没摘就倾身上前。
他一下子亲在画框的玻璃上。
白清淮笑出声来:“你傻不傻。”
“什么?”
祁复解开choker,看到画的那刹那,有诧异,更有欢喜,差点红了眼。
画上是四分之三的侧脸,他认得这是他,可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这是哪一天?”
白清淮将在酒吧偶遇他的事托盘而出,祁复这才知道,领证那天之前白清淮见过他。祁复想起来,当时他是去给祁冶送他“家里帮你安排了一门亲事?对方是怎样的人?”
他说的什么呢?他说“好像还行”。
原来那时候,白清淮就在不远处看见了他。祁复将白清淮拥入怀,他纠正道:“不是好像还行,是特别特别好。”
白清淮以为他在说这副画呢,笑了笑:“你喜欢就好。”
祁复盯着画品鉴了半个小时,他想起在杂物间看到的那一本画册,问道:“你觉得我高中时帅还是现在更帅?我现在更成熟了是不是?”
“……”白清淮觉得好笑,和高中相比,祁复骨骼更强健了,脸部也长开了,轮廓更加凌厉,他对外是成熟的a1pha,可在家里,他和成熟这个形容词八竿子打不着关系。
“和自己有什么好比较的,高中帅,现在也帅。”
祁复:“那你更喜欢哪一个?”
“高中时候的我喜欢高中时候的你,现在的我喜欢现在的你。”白清淮把下巴搭在他肩膀上,往他耳廓轻吹了一口气,“好了,这么晚了,该睡觉了,明天不是还有约会吗?”
他没想到,第二天,祁复安排的第一站行程就是去他们高中的学校。
祁复提前和校方沟通过了,还要来了两件校服。
他说要换装时,白清淮心里一咯噔,还以为要豁出面子穿上回头率高的奇装异服,一看是校服,怔了几秒钟,心中情绪复杂。校园容纳了他的情窦初开,他也曾在其中度过一段痛苦的时光。好在,他现在不会再做噩梦了。
故地重游,两个单独的人变成了一双人,他们穿着校服,并肩在校园里漫步,站在教学楼看楼下的梧桐树,去便利店买水,在操场上坐着晒太阳。
二十七岁的a1pha和omega,已经不算少年了,但穿上校服,没有强烈的违和感。他们去食堂打饭的时候,还有穿着球衣的学生还问白清淮:“同学,你是几年级的?哪一个班?怎么没见过你。”
祁复立马说:“他是我老婆。”
学生:“……”
白清淮点头。
学生走了,走出去两米,还能听见他在和旁边的朋友说:“哈哈哈居然喊老婆呢,真幼稚,也不看看这个年纪能不能领证。”
祁复听到,还想上去解释一番,白清淮拽住他的衣袖:“排到我们了。”
“哦。”祁复转身对食堂阿姨说,“要一个六两米饭,一个三两米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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