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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又看着程安安,脸都快要挤到一起又问:“男朋友?我真是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疑惑。”
在场的程阳同样也是一副云里雾里的样子,不过程时能住上这么好的病房,再加上那天林牧在医院直接替程安安拿了三百万给程青松,两人的关系自然是不简单的。
可林牧的出现太突然了,甚至在以往里他都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存在过,在程时挤在拥挤的四人间里,程安安只能睡在五块钱一晚的陪床上时,都从未出现过这个人的身影。
好像一切的疑惑都得到了解释,程阳轻咳了一声给程安安使了一个眼色。
程安安也不知道自己要说点什么,干脆拉个椅子给林牧坐:“林先生,你坐。”
然后拎着热水壶问:“你喝茶吗?”
林牧不急不缓倒:“我晚上不喝茶。”
“那你喝水吗?”
林牧看着程安安拎着热水壶的架势有些想笑,看来自己是非得喝点什么才行了。
“那喝茶吧,不要太浓了。”
林牧话音刚落程安安就拎着水壶往病房外走:“我去打热水。”
程阳也跟了出去:“我陪她去。”
待两人一前一后出去后程时才后知后觉的指着病房里的电热水壶说:“这不是有烧水壶?”
林牧无声的笑着摇了摇头,程安安是要把程时交给他来解决了。
……
程安安没走出几步就被程阳喊住了,两人沉默着走了一段,程安安先开了口。
“我要结婚了。”
程阳倒是没有多惊讶,问:“决定了?”
程安安看着自己手中的热水壶,突然想起来病房里是有电热水壶的,她匆忙的找借口出来想把程时丢给林牧去说服,却找了个一眼就能被看穿的。
她笑了笑然后回答程阳的话:“嗯。”
“那我祝福你。”
医院的走廊里只有两个人走路的脚步声和交谈声,程安安还穿着那条黑色的礼服裙,因为有些包臀的设计走路步子有些迈不开,高跟鞋踩在白色地板砖上的声音也有些刺耳。
程阳是第一个祝福她的人,她想对程阳说谢谢,可话到了嘴边就是说不出来。
“安安,你要多为自己想想。”
程安安有些出神,嘴角的笑还挂着,她以为只要自己不说,别人总归是不会知道的,哪知在旁观者的眼里,一是一,二是二,门清着呢。
可程安安还是不想承认,她目视着前方往病房走,她说:“我爱他。”
她曾经想过无数次说出这句话时的情形,可怎么也想不到听自己说这句话的人是程阳。
这句话显然也是在程阳的意料之外的,他印象中的程安安就像一个没有情欲的人,唯一能引起她情绪波动的大概也只有程时了,她的哭泣是为了程时的病,她的喜悦也是为了程时的病,他从未想象到过程安安爱一个人时是什么样子的。
程阳侧过目光看了程安安一眼,依旧是目视着前方,嘴角挂着浅笑,眼中不似往常那般一潭死水沉寂着,而是增添了光彩暗暗流动。
他想,这样也好,她总该是要有自己的生活和人生的。
程安安在说完那句话后见程阳不答,有些窘迫的将脸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笑着缓解自己的窘迫。
“是不是太突然了,只是突然想到了而已。”
程阳也笑,从她手中把热水壶接了过来。
他问:“他知道吗?”
程安安笑着摇头,这从始至终都是她自己下定决心要有这份爱情,她一个人的爱情,并且谁会相信一个十四五岁的孩子在遇见一个人,因那人给了她一些善意,就暗暗付了真心。
在林家说的话虽不全真,但也并不是假的,她与十几岁的时候遇见他,那时虽是不懂情爱的年纪,也的确是将他放在了心上,至于爱情,也不知是何时存在了心头。
在了林家说感谢命运眷顾也是出自真心之言,来江城是为了给程时看病,也是希望能再遇见他,哪怕一辈子都说不来自己的情爱,只要再见见他,她也是愿意的。
而这些,他都不需要知道。
病房内,自程安安跟程阳两人离开后便陷入了沉默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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