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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落得越來越急,顧淮覺得周身都泛著寒氣。藥草找到了,他趕忙返回洞穴,路上看到鬧鬧之前指出來會讓人麻痹的植物,他順手采了幾片葉子帶上。
左琛蹲在潭水邊,拿著匕對著黑貂考慮從哪裡下刀子,綠烏龜在他腳邊伸長脖子望,龜背上蹲著吵吵,兩雙綠豆眼一樣直勾勾地盯著肉。
「左琛。」顧淮拿出藥草,「先過來敷藥吧。」
左琛看了看他身上的水跡,搖搖頭,說:「先生火,你淋了雨受了寒,會感冒的。」
顧淮頓了頓,將藥草塞給他,「你自己來吧,我去生火。」
剛起身他又想起什麼,拿出了幾片葉子,「鬧鬧說這個應該是麻藥,草藥要是太刺激你就用這個。」
麻藥這種東西顧淮受傷時比較需要,但左琛沒有拒絕他的好意,而是笑著接過來。
「噼里啪啦」的雨聲越來越大,洞穴頂部的石縫也開始淅瀝瀝的滴水,雨水將寒意帶進來,但比起外面洞穴里還是要溫暖很多。
橙色的火焰跳躍著照亮整個洞穴,左琛坐在火堆旁將搗碎的草藥敷在傷口上,刺刺的疼痛讓他嘴角一抽,片刻後刺痛緩和,他的表情也很快平靜。
做飯的時候顧淮不是沒有剝過皮,但雞鴨肉兔的個頭能跟眼前的黑色巨貂相比嗎?
拿著誅邪匕,顧淮也有些犯難,斟酌了好一會他才從脖子上的傷口開始下刀。反正這貂個頭大,大不了浪費一點,只要能剝出一塊足夠兩個人用的完整皮子就行了。
一隻烏龜兩隻鳥守在旁邊看他剝皮,一個個眼巴巴的就等著他割點肉下來吃。
被它們三個盯著,顧淮都有些不自在了,半晌無奈的嘆口氣,然後割下一塊肉切成條給它們。三隻小不點一哄而上,飛快的將肉條叼在嘴裡,幾口吞了下去。
顧淮手穩,一塊完整的獸皮扒下來,沒有一點破損,去掉頭尾和四肢鋪開還有三四米寬。左琛接過匕將上面沒去乾淨的碎肉刮掉,又在潭邊淺水處將皮子洗了洗,洗完鋪到火邊烘烤。
火堆上烤著肉,顧淮一邊翻肉,一邊整理下午撿的柴火,還有弄的食物。
鬧鬧說不好吃的那種果子他也帶了兩個回來,果實外表溜圓,白色的果皮光滑沁涼,摸起來硬邦邦的。他用上了金剪才成功劈成兩半,裡面是乾澀的絮狀果肉,嘗起來口感不佳,但他隱約嘗到了一點甜味。
摻了點水,果肉很快軟和成糊狀,微微泛著黃的顏色,吃起來還是有澀味,但口感比之前好很多。
「這是什麼?」左琛湊過來問,「好吃嗎?」
「一般,你嘗嘗。」
「唔……」左琛嘗了一口就皺眉,然後他屈指敲了敲果殼,聲音清脆響亮,「你說,這殼能燒嗎?」
燒?顧淮一時沒弄明白他的意思,左琛已經找東西把果殼架到火上了。
火舌舔舐著白色的果殼,很快給它染上焦黃的顏色,並且逐漸發紅。在熾熱的溫度下,脆薄的果殼竟然沒有燒穿,裡面沾的果肉全部軟化成一團,只剩下薄薄的一層白色的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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