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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第2页）

他忽然弯了一下唇：“苏晴柔，伤害你就能当那五年不存在吗？还是能抹掉我们之间伤痕累累的一切？你是不是太天真了？”

说出这些话，他感到畅快的同时又感觉到心口酸痛。

这何尝不是一种自揭伤疤？

可是徐闻知的话音刚落，只听“扑通。”一声。

徐闻知疑惑地看去。

苏晴柔竟然朝自己直直跪了下来！

“对不起，闻知。”

苏晴柔放下尊严和骄傲、放下这些年的高高在上、不可一世膝行到徐闻知身边。

她想要握住他宽大温暖的手，但又克制地放下。

“闻知，我知道我做什么都无法挽回那些对你的伤害，我只是想对等，想让你这些年的委屈、痛苦、悲伤都有个出口……”

“你、你们都只是想要你们自己的心里好受一些而已，我凭什么给你们这样的机会？我一生都不会和你们和解，我要你们永远痛苦、永远永远都比当时的我痛苦！”

徐闻知抓到手边的烟灰缸狠狠向苏晴柔砸过去。

只听苏晴柔闷哼一声。

是玻璃烟灰缸砸到了她的肩膀。

被烟灰缸砸到的肩膀和旧伤未愈的心口都隐隐作痛，但苏晴柔还是抿着唇、垂着眼。

“对不起，是我的错，我……有些情难自禁。”

明显示弱的声音把徐闻知从回忆里拉出来。

刚刚的一瞬间，他竟然想到16年前的苏晴柔。

那时的苏晴柔是最好的苏晴柔，而现在的徐闻知是最好的徐闻知。

最好的他们之间，隔着爱恨交织、吞声忍泪的十六年。

“苏小姐竟然会对我这样的人情难自禁？”

徐闻知嘲讽一笑，眼神冰冷：“现在不觉得我倒尽胃口了吗？”

听到这话，苏晴柔脸色一白。

伤人的话一旦说出去就像泼出去的水一般，覆水难收。

而此刻，这何尝不是经年以后，子弹正中苏晴柔眉心？

徐闻知好似想到那段如炼狱般的记忆，想到阴森昏暗的监DR狱禁闭室。

“滚！”他指着门口，厉声：“我不要看见你，你只会让我痛苦，只会让我想到那个晚上，只会让我想到生不如死的五年！”

从被送进监狱的那一刻开始，他们之间就已经是死局。

“苏晴柔，你凭什么以为是你就可以那么对我？你权势滔天，你就可以这么对我吗？我是人啊，我是活生生的人啊！”

“对不起，闻知，对不起……”苏晴柔一遍遍重复这三个字。

这三个字苍白而廉价。

可是除了这三个字，她又还能说什么呢？

“啪！”

一记耳光重重甩在苏晴柔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