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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句话,田钺直接看向旁边的白未然。被看得烦躁起来的男人耐着性子点了个头,本想先中止这个方向颇为微妙的话题,却还是被抢先一步给微妙了。
“我的人生价值你考虑得怎样了?”
这个问题一出现,就意味着开始进入尴尬的局面。蒋鸾会觉得作为旁观者甚是别扭,而白未然作为被提问者,则有一种莫名恼火却又似乎恼火不起来的窘迫。
他是帝君,他居然要被动地陷入这种窘迫之中?!
“说过了考虑清楚就给你答复。你以为狼种都像猴子一样言而无信?再催,后果自负。”
“后果什么的都好说,言而无信的不就是你吗?”虽说最初听到自负两个字确实是心里颤了一下的,但很快,某些不好的记忆就又跑了出来,弄得田钺一阵烦躁,“你自己想想,你是怎么在我身上言而无信的?”
很好,可以这么快就顶嘴,而且是据理力争用事实说话的那种,可见,不管从神智还是身体,这家伙都恢复到正常水平了。这不就已经开始用说了送他去管理所又反悔的事当吐槽资本了?!
若是真的不赶快给他点“人生价值”,怕是还会再开始考虑逃走的吧。所谓野猫,不就是这样的吗?没了留下的意义和兴趣,终究是要找机会拍拍屁股一走了之的……
麻烦的生物!毫无服从意识的生物!
可是……
相当的令人有征服欲呢……一种克制不住的征服欲。
就算说好了不能再对他动粗,也是真的不想再动粗了,小小的教训一下,总还是可以并且必要的……
“蒋鸾,这儿没事了,你先回去吧。”低声命令着,白未然眯着眼,盯着对方看,视野余光里,好像得了圣旨一样暗藏着兴高采烈赶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的管家转身走了,听着门关上的动静,他起初并不说话,随后,便在微微挑起嘴角的同时,直接往斜侧面跨了一步,在突然意识到情况危险的田钺想逃开之前,就面对面用两手将其控制在自己和吧台之间。
距离太近了,真的是太近了……
下半身几乎都要贴在了一起,这种接触让田钺觉得一阵恐慌,他是可以和那个男人交谈,可以坐下来针对一个问题争论,也可以为了泄愤故意气他,但这样的距离,他受不了。
他会怕。
毕竟,被做过的事情还印象太深刻,惊弓之鸟一样的男人在像个猎物一般被控制住时,本能地重重颤抖了一下。
眼里满都是在最短时间内翻涌而生的恐慌,而这恐慌绝不是单靠倔强就能掩饰得住的,更大的问题是,本应对此感到满足的白未然,也好像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紧紧皱起眉心,硬逼着自己没有采取下一步行动。
好危险。
只差一点,只差一丁点,他就要失控了。
“那好,你说说,你到底想怎么实现你所谓的人生价值?嗯?”心里,已经不知道把这个男人就地按倒或是直接压在吧台上,扯掉裤子,侵犯多少遍了,焦躁不堪却没有松开手的白未然咬着牙问。
“……以往,我可都是有班儿上,有活儿干,有钱挣,有车开,有女人傍着的!”同样克服着情绪,田钺也一样狠狠地回答。
“……”看着这个明明膝盖在发软,却还在佯装高傲的家伙,白未然不知该笑,还是该骂,不过,与此同时,一个绝对是开天辟地头一回的大胆想法,就此萌生在脑子里,沉吟片刻,他稍稍低垂着睫毛,冷峻霸道的目光审视着那张相貌出众的脸,而后以低沉的声音开了口,“最后两条,你就别妄想了。在我这儿住着,你要钱也没用。不过,你要‘有事可做’,倒是未尝不可。从明天起,我收到的书面材料,你就都帮我录入吧。”
wtf?!
“你……你特么关着我,还让我免费给你打工?!你传销组织头目啊?!”
田钺急了,但凶悍的对峙只持续了短短两秒。
他一个闪念,收敛了自己的情绪。
“……那,也行……就是你得单给我配一台电脑。”
白未然盯着那秒变谈判脸的男人,点了头:“可以,不过,没网络。”
“你!”
“有网络的话,你会好好加以利用逃走的吧。”直接戳穿了对方的小心思,白未然面带微笑看着被说中后从眼神深处冒出一股恼羞成怒的火焰的田钺,然后以一种总算是顺利扳回一局的胜利者的姿态,松开了扶着吧台边沿的手,转身迈步,潇洒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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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部·∞
田钺和白未然,在白家大宅共处的时间,比彼此预料中的都要久,却也比彼此想象中的都要短。
除去最开始那阴暗压抑的九十八天,他们朝夕相对了两年。
在某个节点到来之前,他们都曾猜测这种相处随时会中断,而在节点到来之后,他们都没料到会迅速从这里永久性离开。
这两年,开始得艰难,结束得简单,中间,满满当当,每一分钟都充满戏剧感。
就从白未然决定给田钺“工作”开始。
这个男人,是人类社会的精英阶层,这一点他是清楚的,只不过他没有把精英二字和家里这只大野猫顺利挂钩而已。但就是在见到了工作中的田钺之后,他明白了为什么这个明明脾气很烂还狡诈凶悍的家伙,可以在出事前混得那么风生水起。
起初,真的只是在做录入的田钺,提着全新的笔记本电脑,捏着一叠书面报告,表情淡定,心情复杂走到吧台边,开始干活时,白未然并没有觉得他有哪里厉害。甚至,还有点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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