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汽车里很安静。
真要拿仪器来测的话,此时的车内是有各种声音的,音量也不小。
刚才有人拉开了窗户,外面的喧嚣都传了进来。
可此时,整个车厢却是安静的,没有人说话,大家只是看着前面两队穿着红岩队服的球员们。
大巴车走不动,人行道那里也拥堵,红岩的人走的也慢,不知道过了多久,苏莉开口“她们,好像比我们还穷。”
众人更加无语,然后不知道是谁开口“好像我们变成了坏人。”
气氛更加沉闷,如果她们是永城的,此时也许不会有太大的感觉。因为对于永城的很多球员来说,哪怕不踢球呢,也可以有别的选择,像车一桐那种家庭条件的是不说了,哪怕是普通家庭的孩子,但因为到了永城,也会有更多的平台,最简单的一点,比如中州省的z大,就同永城有一定的协议。
他们拿了省赛冠军会有更好的机会,没拿呢,也能有机会。
既然参加比赛了,再喊什么友谊第一的口号,那也是要争第一的,谁还能去争最后吗
但她们是铁中,铁中的平台远远不能同永城相比,所以她们也就更知道这些比赛意味着什么。
这个时候不约而同的,就有一种内疚。
这里面,感觉最复杂的就是王一静。
作为一个小公主,她几乎就没为钱过愁,当然,王家了不起了也只能说个汴东中产,但她也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
她想要的衣服都会有,想要的娃娃也都会有,想要的房子嗯,因为父母娇宠,虽然上大学在外面住了几年,但她也真没想过独立外卖哪有她妈妈做的饭好吃自己住还要收拾房间洗衣服,在家里,她什么都不用做。不自由不能熬夜她爸爸自己都熬夜,才不会说她呢。她妈妈会絮叨,但撒撒娇也就是了。
早先她父母说要给她买房的时候,她还有点莫名其妙,想着为什么要给她买房啊,她连男朋友都没有呢,买什么房真要买,不也是男方买吗
总之就是王一静知道钱很有用,但她不知道没有钱是什么感觉。
要说她来铁中是能感受到的,但她大多时间都在球队这里,大家穿的是队服,吃的是食堂,不穿队服也要穿校服,这种几乎一体化的生活也就淡化了她的感受,直到这个时候她才有一种恍惚感。
原来、原来真有人这么难
她咬着下唇,想说什么,又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一个红岩的队员突然转头,看到了她们,那个队员一怔,扯了扯旁边的人,那人也回过了头,然后又去扯另外一个,这一次的大家都认识,徐爱娣。
此时她右边的额头包了一块纱布,看到她们有些愣,而就在她愣的时候,红岩那边都向铁中这边看来了。
带队的马教练也现了这个情况,看到铁中的,她一怔,随即就笑了笑。
她这一笑,鼓舞到了铁中的队员,顿时一个个都笑了起来,纷纷拉开窗户给红岩的挥舞胳膊,红岩的有些蒙,但人家表示友好呢,也不能不理,于是也慢慢地迟疑的伸出了手臂。
铁中的更来了劲儿,挥舞的更剧烈,红岩本来有点放不开,被带动的也加大了幅度。
“教练,能不能让她们上来啊。”张盛道。
“这里不能上下人。”说话的是司机,“刚才就有警告的。”
铁中的遗憾的叹了口气,更用力的向红岩的挥舞,然后还乱七八糟的喊起了句子,有喊一路顺风的,有喊一帆风顺的,乱糟糟的,能清楚的传到红岩这边的并不多,不过零零碎碎的,也能听到一些,她们互相看了一眼,一起喊道“赢下比赛”
二十多个人一起声,声音清楚的传到了车中,铁中的一怔,然后,用力的点起了头。
行人道畅通了不少,大巴车依然堵着,铁中的看着红岩那边的人整队前行,刚才的喧嚣又变成了凝滞,当大巴车过了这个路口的时候,樊佳佳开口“咱们下一场,一定要赢”
“嗯”
“一定”
众人纷纷点着头,这个时候她们都有一种,不仅要为自己赢,还要为红岩赢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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