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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你在说什么你想累死小云啊”
叫云舒给做衣裳,这怎么想的呢
断然没有这样叫人挨累受委屈的。
更何况,她娘这又是什么立场
若只是叫翠柳挨累也就算了,毕竟是一家人。
可是云舒是客人,是她带回家的小姐妹,大大咧咧地叫人做衣裳,有没有这样的道理
“我这也是没办法。”陈白家的也知道这样做有些不地道,可是想到弱质纤纤,如今还身子不好的碧柳,她不由红着眼眶对云舒含泪说道,“婶子也知道是强求了。可是小云,这都是婶子的一片慈爱之心啊。你碧柳姐姐出身不好,投生在咱们这样的人家里,天生就低人一等,叫人说是奴才出身,就算有千般万般的好,只出身这一条就叫人看不上了。”她想到之前给碧柳定亲的艰难,不由心里是真心伤心起来。
“您别哭。”云舒叫她握着手,便轻声说道。
“怎么能不哭呢你也知道,你碧柳姐姐如今要嫁给秀才相公了。可是小云,你掏心窝子想想,这读书人最是清高不过,本就看不上你姐姐的出身”
“既然知道看不上她,又何必瞎巴结呢”翠柳顿时哼了一声。
陈白家的窒息了一下,咬了咬嘴唇叹气说道,“这不仅是为了你们姐姐,也是为了你们。有个秀才姐夫,难道不光彩吗至少说出去了,这身份也清贵几分,与你也是有好处的。”见翠柳涨红了脸愤愤不平地看着自己,陈白家的也没时间与小女儿歪缠,就对云舒说道,“如今我也犯愁得很。小云,你的针线是老太太都夸赞的,我就想着,若是这嫁衣体面华美,不也是叫你姐姐在夫家能高一等吗”
“您这番慈母之心我怎能不明白呢”云舒想到碧柳给自己的那些下不来台,怎么可能给她做衣裳好了坏了的碧柳也只会挑挑拣拣,完全没有感恩。她拒绝给白眼狼做嫁衣,更何况平日里那些自己用不上的锦缎给碧柳已经足够看在陈白夫妻的面子,做嫁衣碧柳也不看看自己配不配呢因心里想到这些,云舒的目光越柔和,侧坐在陈白家的身边温柔地说道,“这世上的娘亲都是一半无人,心里想着孩子的。我娘当年也是这样疼惜我。”
“小云”见云舒有答应的意思,翠柳急忙上前一把把云舒拉起来,劈手将陈白家的的手从云舒的手上夺下来,把云舒护在身后高声说道,“断然没有娘这样不体谅人的小云在府里做活儿难道还少了不成不说别人,只说老太太身边如今只她一个做针线的,老太太又信重她,身上的衣裳除了她谁都不叫碰,什么寝衣外裳,衣裳鞋袜,连帕子荷包都叫小云一点一点做出来。她才多大,在府里做活儿累得要死,哪里有功夫做别人的衣裳”
“可是”
“什么可是不可是的。小云在老太太面前做活儿,老太太都知道心疼她,时不时叫她歇着,娘怎么能这么不体恤人”翠柳的声音没有压制,越地高声,陈白家的唯恐这些争执叫陈白听见,急忙说道,“你且小声着些,非要把你爹给招过来不成我也不过是想问问小云的意思。”这哪里是问云舒的意思这样简单呢张口就是央求,请求,就是一番苦衷云舒心里叹气,想到从前拜托陈白家的卖花结,不由有些苦笑。
往后这花结怕是不能时常拜托陈白家的了。
她垂了垂眼睛,一边叫气得不得了的翠柳消消气,一边忙对陈白家的柔声说道,“婶子别与翠柳拌嘴了吧,翠柳也是心疼我的缘故。她日日在府里看见我辛苦,因此心里不忍心。”她顿了顿,见陈白家的微微一愣,这才上前安抚陈白家的轻声说道,“她说的也的确是如此。如今珍珠姐姐去了三爷的房里,老太太屋儿里的针线,我也的确有些忙不过来。碧柳姐姐的嫁衣得十分精致才好,我只恐绣坏了,也耽搁了她的好时辰。”
若是陈白家的当真还非要叫她绣嫁衣,那云舒只好叫碧柳成亲的那一天嫁衣开天窗了。
只说府里的活儿忙不完,没时间给做,旁人还能说什么呢
“这”陈白家的便犹豫起来。
“我虽然绣活儿还好,可是却手头慢,若只顾着碧柳姐姐的嫁衣还好,总能做得完,可还要给老太太做衣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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