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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强记得从小时候起,村儿里的大爷大娘就说,这娃的阳气盛。
因为家里穷,十几岁时便顺理成章的被爹娘送到同村的姑父家中学手艺。
姑父是村里唯一的杀猪匠,日子富足,只可惜已年过半百,家中也无一子。
为了家中生计,张强稀里糊涂就入了这个行当。
满打满算,在这行做了快小十年。除了吃饭的本事愈来愈纯熟,也不知不觉练了副好胆。
唯一让他郁郁的是,天生木讷的调性,再加上整日对着些血肉碎骨,眼看弟弟家的娃娃都能打酱油了,而自己,如今快三十了依旧孤家寡人一个。
平日里闲了去,就只好独自喝喝小酒,打打游戏。
喔,是了,他也是从游戏进入到这个世界,然后才能遇上她……
张强逐渐飘散的思绪就此打住。
眼前的“人”似乎没有恶意,在他愣神的那会儿功夫,便轻飘飘的离去了。
在屋子里等了半晌的张强,小心翼翼的拉开了大门。
廊道里空荡荡的,只有凛凛的寒风一个劲儿的往他领口里灌。
院子里很静,但又和刚刚完全的寂静不同,依旧能听到雪堆从高处滑落的闷声。
张强见没什么异常,正准备把门合上,眼角却下意识的朝下一瞥。
在他们进屋前空无一物的地面上,此刻却多出了个东西。
像是一团布料,颜色和院子里的雪一样白。
他乍一看时,差点儿就以为是雪。
弯下腰,伸手拾了起来,滑溜溜的触感,又冰的刺骨。
双手各牵一头,却发现双臂展开都不能将它拉直。
这,是一条白绫。
张强握着它的手不禁抽动了一下,随即,将它匆匆塞进口袋。
……
“张强。”一个特意压低了的声音,将他从昨夜的记忆里抽离出来,“时间差不多了,你去睡吧。”
张强转过头,是小白脸,来接最后一班。
他点点头,保持着自己在游戏里的人设,沉默不语,老实巴交,任劳任怨。
还有几个小时天就要亮了,今夜风平浪静,他躺在床上闭着眼,看来是他赌赢了。
张强脑海里又浮现出今天薛青那张自以为是的脸。
人们总以为猪即肮脏又愚蠢,但其实猪算得上最聪明的动物之一。
……
李留被一阵女人撕心裂肺的惊叫和嘈杂吵醒。
她睁开眼,围在下巴上的棉被让她知道剧情已经成功往下推进了。
“赶紧起来吧,外面出事了。”刘君之一边往身上套衣服,一边朝门口走去。
几个人接连走出房门,发现堂屋外稀稀拉拉围了一圈人。
李留隐约从人缝里中看见地上似乎躺着什么东西。
往前挤了挤,一具女人僵硬的尸体印入眼底。
穿着大红的喜服,脸上盖着盖头,躺在那里的姿态让人感觉她只是睡错了地方。
身边围了几个哭丧着脸的下人。
老头儿满脸悲痛的搀着个哭的几乎要厥过去的老太太。
“刚过门的儿媳妇,怎么就想不通做了这样的傻事?”她哭的怆地呼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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