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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家老夫人为了让谢兰若女扮男装时能蒙骗过所有人,除了从小教习她男郎的举止作派外,还让她学了一门仿声技艺。
原打算让她把嗓音说粗说沉些,掩去她声音里的娇媚,谁成想她青出于蓝,自个儿还玩出了花样,不但可以男女声切换,仿人说话的声音还拿捏得八九分像。
谢兰若模仿李元绪的声音打发走了周斯通,当场被他抓了个现行,她心里那个悔啊,恨不能抽自个儿一嘴巴子。
“磨磨唧唧的,想隐瞒什么,快说,谁教你跟人学舌的?”
“老薛头。”
李元绪扯笑了一声,“那老头儿除了会吹流氓哨,学两声猫狗叫,他哪教得出你这样的高徒?”
老薛头端着药碗进门,恰好听到了这句话,他杀到床前,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我冲你吹流氓哨了?轮到你在这里说三道四!我那动物学舌怎么就上不得台面了,有本事你也学狗叫一声?“
“亏我又救了你一命,当着我徒儿的面诋毁我,你这是往我心窝里戳刀子!“
李元绪微微笑着随他骂,等他骂够了,新仇旧恨全都算到谢兰若的头上,“你就是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
谢兰若懒得插手他俩的事,“有样学样,你怎么待老薛头,我就怎么待你。“
“那你在马车顶上哭什么?“
李元绪不愧长着一张毒舌,说出来的话极具杀伤力,一下就将谢兰若的脸面挑到了地上,她抢过药碗,二话不说就要伺候他喝药。
“哭了?“老薛头转头看向了谢兰若,一脸的震惊。
她打死都不会承认做过这么丢脸的事情。
“没有!”
“哭了。”
李元绪信誓旦旦地拆穿了她,神情凛然地看向了老薛头,只要这老头儿敢说一句不信,他就敢对天发誓不怕天打五雷轰。
谢兰若将一勺汤药灌进了他的嘴里,苦得李元绪扯紧了眉头。
老薛头看热闹不嫌事大,对着谢兰若谆谆教诲道:“徒儿,这下你该长教训了,为这种人掉眼泪,不值当。”
说完他拍拍屁股走人。
谢兰若将药碗搁在案桌上,眼下没人看她笑话了,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喝下这碗汤药,回头我给你清理伤口。”
李元绪被灌了一口汤药,苦得舌头打卷,他如何还肯就范,“这里没你什么事了,你可以走了。”
“不成,袁大夫交代了,这伤口不能沾水,须得勤于换药才能好。”她拿过药酒,绕到他身后,动手拆了他身上的绷带。
李元绪没把这点小伤放在眼里,“老袁告诉你,我得昏睡到什么时候才会醒?“
“大半日。“
“那是一般人,”李元绪调教她说,“我两个时辰就醒了,这伤口也是如此,别人一天一换,我三天都不用动。“
说完,他站起身就要往外走,喝什么汤药,处理什么伤口,哪来这么多的麻烦事。
谢兰若拽着绷带不松手,把他给疼得倒坐了回去,不管他嘴上怎么说,她执意要给他换药。
李元绪被毒箭射中了左肩,伤口深可见骨,拆绷带时还在往外渗出黑血,这伤远没有他说的那么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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