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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若面向内里,侧身躺在拔步床上,听着净室里传来的沥沥水声,一想到那一日的春潮涌动,她就经不住地脸热。
他像荒漠里跋涉千里的人,极渴之下,见了她就跟见了水源似地掬水畅饮,却怎么也解不了渴。
是以她才会在他出了净室后,闭眼假寐了起来。
李元绪一身栗色中衣走进内室,近到床前,见她拢作一团地睡了过去,他从枕头底下摸出一本古籍,借着案桌上的烛火,一页页地翻看了起来。
谢兰若听见身后间或响起丝滑的翻页声,久久地顿格一下,而后又一次搅动风声,继而静静地落了下来。
她庆幸自己蒙混过关,正当睡意重重地压过来时,他起身吹熄了烛火,内室顿时陷入了月光朦胧的幽暗里。
李元绪低低地出声,“阿若,真睡了?”
她抿着嘴不作回应。
“还真地睡了。”
他话声落下的同时,侧身躺在了床上,从身后拥着她入怀,手指熟练地挑开了她中衣上的福字盘扣,顺滑地钻了进去。
她一开始还能忍着。
而后是咬着牙关地忍着。
直到轻衣松领,他在她后背上胡乱地吻着,她才拍下了那双作乱的双手,恼羞成怒地道:“李元绪,你还让不让人睡觉?”
一阵阵轻快的笑声从身后传来,她窝在他怀里,感受得到那胸腔共振的愉悦。
“装睡,这么拙劣的伎俩,我都没好意思拆穿你。”
“那你就别拆穿啊!”
谢兰若转过身子,抬手就朝他胸膛上乱打了一通,然后转过身侧睡,他又在身后贴了过来。
“你刚才怎么那么能忍的?”
她又一次感受到他闷笑下去,那起伏的气息传来的胸腔共振,试着挣开他的手,他却将她拢得更紧。
“那怎么不一直忍下去?”
她忍无可忍地翻身回头,被他连哄带拉地拽进了怀里。
下巴抵在她头上摩挲了两下,他忍着笑道:“不闹你,睡了。”
谢兰若仰头,狐疑地向上看了一眼,“那你还笑个什么劲?”
他低眼瞧着她,故意凛然了语气道:“还要闹是不是?那谁也别睡了。”
谢兰若一头钻进了他的怀里,服软地贴着他睡了过去。
李元绪一下下地顺着她的背,直到她呼吸清浅,松软地在怀里睡了过去,漫漫长夜里,他也没舍得松开手。
这是他失而复得的温香软玉。
昔日独坐帐中,睁眼撑到天亮的那种绝望,还会时不时地上泛袭来。
他会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轻轻地吻过她的眉眼,吻过她的鼻尖,也吻过她的嘴角。
然后不管她怎么拢着被子睡成团,他都会踢掉她的被子,只有将她拢在怀里,他这一夜才睡得踏实。
太后寿辰那一日,谢兰若早早地进了宫,先去春熙宫拜见了贤妃娘娘。
“大皇子长这么大了,如今都能自己坐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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