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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眼镜一点点从脸上滑走,马乐强迫淡定道:“别闹了!谢玉良,快点起来,我眼镜,我眼镜。”
可身上的谢玉良不仅没懂,反而将他压得更近。
眼镜掉得更多,那可以帮忙遮挡的黑色镜片,几乎已经完全脱落。
像是最重要的东西被剥夺,似是骄傲的尊严被践踏,又像是被人强扒光了衣服,游街示众。
马乐慌乱地挣扎着,大叫起来:“快放开,快放开,我眼镜掉了!谢玉良,我眼镜掉了!”
挣扎着,叫着。
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身上的禁锢不只没有被挣脱,反而被锁的更紧。
谢玉帘几乎用胳膊从后往前,将他锁锁的死死的。甚至后背能感知到钢板一样的胸膛,而臀部也被紧紧贴住,就是膝盖,也被压着不得动弹,如同要被投江的死鱼。
无力挣脱的恐惧和慌乱,让马乐渐渐湿了眼眶,不争气地啜泣起来:“谢玉帘,求求你,放开我,让我带上眼镜,求你!”
谢玉良湿热,甚至听起来比他还要委屈的嗓音在马乐耳边说起话来:“马乐,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直达耳膜的生动和湿热,让马乐浑身不自觉地颤抖起来。
从黑暗处涌出的恐惧,如同蚂蚁一样啃噬着全身。
眼角湿热的液体划过:“我没害怕。我眼镜掉了,我看不见。”
“可是你本来就看不见!”
马乐呆住了,身体也忘记了颤抖,只剩眼中莹莹的泪珠在不可控制地颤抖。
谢玉良慢慢松开对马乐的桎梏,却依旧压在马乐身上,不肯动弹。
察觉失而复得的自由,马乐迅掀开谢玉良,起身一拳砸向他。
谢玉良也不躲,硬生生受了下来。
“你他妈的想干什么!你说!”
马乐揪住谢玉良领口,又砸下去一拳。
谢玉良依旧受住,被拳头砸到在沙上。他起身,看着眼前气势汹汹,愤怒非常的马乐。
那双眸子,没有再隐藏在墨镜之后,眼眶红,眼底满着闪闪光的泪,里面闪着愤怒,恐惧,不解。
他盯着那双眼睛,笑了:“马乐,你别忘了我们是朋友!”
马乐似是不敢相信他在这时候竟然说出这种,眉毛深深地走在一起,疑惑地歪着头。
谢玉良的笑意更深,伸手拉住马乐的手腕:“我永远不会伤害你。”
“你!”
马乐惊诧地站在原地:“你到底要干什么!”
谢玉良:“不是我要干什么!是你在害怕什么!你为什么害怕我!”
“你!”
马乐气得有些说不出话。
谢玉良接着道:“你为什么害怕在别人面前摘掉眼镜。你现在没戴,你知道吗?”
突然意识到这个事实,马乐扑向沙,近乎疯狂地在表面摸起来:“你混蛋!”
边摸边叫,几乎要哭出来。
谢玉良迅抱住马乐,头埋进他怀里,试图安抚马乐,他也跟着喊道:“你在害怕什么!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马乐用尽全身的力气,撕扯身上的谢玉良,几乎咬碎自己的牙齿!
“你到底要干嘛!到底要干嘛!”
谢玉良用力抱住马乐:“不用讨厌我!不用害怕我!我是你的朋友!我是你不能替代的朋友!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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