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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现在可没心理会小姑娘们的口舌。不说现在已近年关,各处往来之事让她处处悬心她虽已不当家,邢夫人却是第一次准备年礼,不管听不听她的,她总得嘱咐一二。更让她上心的是贾政已经上本请元春省亲,圣人朱批准奏次年正月十五上元之日,恩准贤德妃省亲。二房领了旨意,更是忙得没日没夜,连贾母也没了指点邢夫人如何过年的心思。
谁知刚过了小年没两天,就有王府的人来报,说是王子腾在京外百里的十里屯感了风寒,一时无法进京。王夫人本想着自己哥哥是一品大员,到时能在元春省亲时给撑一下场面,也好过自己一房处处看大房脸色。谁知哥哥竟被风寒阻了归路,细问来人,说是并无大碍,不过医者难寻,这才派人进京接大夫。
听说哥哥并无大碍,王夫人也就放下心事,想着十里屯离京不远,哥哥好后加快脚程,说不定能赶上元春省亲。也就只让人包些药材让来人带回,自己一心忙省亲之事。
却不知道贾赦这个缺了大德的人,不仅有原著在手,还单方面判定王子腾告密先太子罪名成立。他派去的人先是买通驿馆之人准备些潮湿被褥,再乘驿馆进柴之时,将捂湿了的碳送了进去,又在人放烟之际撕破了窗子,让王子腾顺利地被风寒。那些附近的大夫更是早就被高价请走,好吃好喝地供养在一处庄子里,只说是有贵人得了不好说的病,怕走了风声不能在京医治。一等王子腾在当地找不到大夫,四处派人寻觅并回京报信,就展开了手脚,将将在皇帝封笔前,王子腾的死讯报到了御前。
等太上皇知道了消息,只是叹息一声,道是好在王子腾巡边之事已经交接清楚,只让再查查任上是否别有亏空,就放过不提。他都没有别话,皇帝乐得装糊涂,高高兴兴地封笔准备过年,再有同气连枝地勋贵想说谥号和推恩之事也得到皇帝开笔之后,可那时还在年里,总要过了正月再说才不扫了皇帝的兴致。
于皇家来说王子腾不过是个臣子,可对王家他却是顶天的柱子,他这一去天就算塌了一大半,就是王夫人也不禁失了主心骨一般慌乱起来。还是贾母看她理事七零八落得不成个章法,敲打她道“你哥哥自是你的亲人,可宫里的娘娘与宝玉也是你今后的指望。宝玉还小呢,现在娘娘的事儿才是大事,没有一个宫妃还得为去了的舅舅守孝的。这省亲的事还是得着紧才是。”
贾母年老之人忌讳更多,王子腾不过是姻亲,就算是四大家族之前以他为,现在也人死如灯灭,说不得前话。再说不管贾赦是不是听话,却总是她的儿子,如今父子都得了实职不说,品级并不算低,未必不能执四大家族的牛耳。可惜王家已经被这个孽障得罪得死死的,史家也让他逼着还了功勋田,薛家更是不提也罢,他就没正眼看过人家。不想不知道,一想吓一跳,现在的四大家族已经被贾赦拆得七零八落。要是他想对付老二,那也不是什么费工夫的事儿,那时她这个老太太在贾赦眼里不得更可有可无。现在他没能将老二如何,可不都是为了娘娘尚在。娘娘,必须保住娘娘的脸面,那样二房才能有一争之力,而她,也才能再次端坐贾府混蛋的贾府,分明就是荣国府的宝塔尖上。
只能说人们只看到自己想要看到的东西,贾母也不能免俗“政儿媳妇,我这里还有些东西,你让人来抬回去摆在园子里,务必要让娘娘省亲时不失体面。”
王夫人得了东西,又去修饰省亲园子不提。王子腾是她的哥哥不假,她伤心也是真,可更多的是伤心自己少了娘家助力。宫中的元春就是她的又一个助力,还是她目前唯一的助力,不由她不上心。
被助力的元春并不开心。王子腾既是她的助力,更是她得以封妃的指路搭线之人,只有舅舅才是她在前朝的依仗。说什么后宫不得干政,不得交接朝臣,只看圣宠独揽的皇后娘娘就知道是笑话。要不是有一个两代帝师的伯父,再加上一个内阁大学士的堂兄,她能这么得圣上宠爱可是自己也有伯父、也有堂兄,二人现在品级都还说得过去,现在伯父似乎还很得太上皇青眼,从大伯母上次进宫就已经知道,大伯一家对她并不亲近,看来这次省亲自己要好好与大伯一家联络一下感情。
皇后可不知道贤德妃正在羡慕她,此时她正忙着与皇帝打官司“为什么我不能出宫”
皇帝也无奈“当初你说自己并不想省亲,张家又没修省亲园子,你出宫去哪儿”
“谁说我出宫是要回家”皇后不能说其实她很好奇那个天下人间诸景备的大观园,想随正在羡慕她的贤德妃去看看。
皇帝更奇怪了“不是要回家,那你更是无处可去,难不成你要到街上去”
对呀。哪个穿越女不是走在古香古色的大街上,左手撩汉右手美酒,就这么愉快决定了“那日正是元宵佳节,我当然要去与民同乐。”
好吧,皇帝大人养气工夫还不到家,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与民同乐”皇后你话本子看多了吧“你不知道那天几个宫妃一起省亲,街上都封了,你去与谁同乐”
忘了还有封街这事儿的皇后又现了一个问题“总不能条条街都封了吧”
“最热闹的那几条肯定封了。”皇帝回答的很干脆“这段时间京里不大太平,那几个女人好歹是我的妃嫔,总不好让人利用了。”
皇后恍然“难怪你让她们赶在一天省亲。”
皇帝面有得色“总不能为了她们,就让我的子民老是不能正常上街不是。”
“那你刚才说的京里不太平是怎么回事”皇后多善于抓重点。皇帝只能将最近生的事儿简单给她说了一下,又道“现在那个女人还在宫里养病,他们的爪牙你也收拾的差不多了,所以两下里消息并不通畅,可能忠平起了疑心。再加上王子腾死的太过蹊跷,容易让人起疑。这几天锦衣卫已经现忠平王府里人员往来繁密,怕有不轨之事。”
皇后点头“如此说来,还真是不得不妨。”
皇帝叹一口气“父皇那里才是最难办的。没事最好,要是有事儿少不得伤心一场。要说当年就处置了最好,可他老人家处处讲证据,还不是那个女人吹了风,想着已经没了一个儿子,能保一个是一个。”儿子和儿子能一样他的太子哥哥从小做储君教养不说,生就的心怀天下、志在苍生,是这些跳梁小丑可比的
皇后不禁问道“当年的事儿,我知道的并不多,可也知道太子是再不会有反心的,怎么最后就成了太子谋反”
当年之事虽然已经被皇家禁口,可还是有些一知半解的声音传出来,太上皇杀了一批人,又抄了一些人的家才好些。可从那之后太上皇并不再立太子,只让余下的皇子们各显其能,他老人家座山观虎斗。坐台看戏一般看着忠平忠安相互斗得你死我活,元气各伤不能为患,却突然在五年前宣布退位,并禅位给从太子出事后就沉寂的当今。也是在那一年,皇后刚一进宫就查出有了身孕,却在孩子六个月大时着了那个女人的道,孩子没保住不说,还被诊为再难有孕,现在的皇后才以一缕幽魂穿进伤心而亡的皇后身上。
皇帝听她说起当年,脸色就不好看“这些有什么好说的,你只记着清者自清,太子哥哥万没有谋反之心,何况是弑父。”
皇后听他口声不如先时,也不追问,只拿王子腾说事儿“要说这王子腾死也不挑个好时候,眼见得他外甥女要省亲,在他们看来是多大的脸面,竟没福气看一眼就去了。说来这贤德妃进封他可是出过大力的人。”
皇帝一下子绶了脸色“你才说错了,他这才是挑着好时候死的呢。贤德妃,就看她这次如何贤德。”
“难不成王子腾自己离死时还要给自己外甥妇女添堵他没了不是还得指着这个贤德妃照扶他家里除了贾家,他也没别的什么姻亲,他那个夫人好象只是史家的旁枝。”
对皇后将贾家的亲戚了如指掌,皇帝并不反感,毕竟她的堂姐曾是贾家妇,就对着她解释道“不是他挑时候死,是有人挑时候让他死。”
“那个家伙”
皇帝点点头“都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还真是有理。父皇查了这些年没什么消息,上次你查出那个女人与她儿子里应外合之事,我与他说时提了一句太子哥哥出事前王子腾见过忠平的人,不想他就要了王子腾的命。”请牢记收藏,&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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