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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第1页）

办公室里寂静得像是坟场，良久沈庭澜才抬起眼，看着她的目光令人浑身发冷。

“滚。”

他连一个字都不愿多说。

林清和的眼眶瞬间就红了，她想后退，可身后是万丈深渊。

“庭澜，”她几乎要跪下了，扒在沈庭澜的办公椅边，哀求地说，“你别赶我走，我知道错了……对不起、对不起……”

可沈庭澜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绝望涌上心头的那刻，林清和当真双膝一软跪在了地上。

她哭得妆都花了，泪水冲开黑黝黝的眼线，显露出她青黑的眼圈。

“庭澜，我去给鸣兮祈福、我去坟前给她磕头，我对不起她，我知道，”她哽咽道，“可是我曾经给你怀过一个孩子……”

不提此事尚且平和，但提起这个，沈庭澜就无法抑制地想起自己和她当初对鹿鸣兮的苛责和愚蠢。

他的心口发痛，眼前浮现那天鹿鸣兮苍白的、无措的脸。

“滚，”沈庭澜哑着嗓子道，“你给她祈福？”

他嗤笑一声。

“我们都不配，林清和，我们会脏了她的轮回路。”

林清和的脸色彻底煞白了。

她被请离的时候告诉沈庭澜，是林家要她来求他的。

“但我的后悔是真的，”她哭得要断气，抽噎着说，“我从没想过要鸣兮死……我本来打算结婚后就让她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