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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叔没有细想为什麽褚新霁会记得这麽清楚,低头看了眼手机时间,询问道:「褚总,那我将沈小姐送回沈宅吗?」
沈月灼没有室友,他们作为长辈自然没法放心将她这样送回去,但若是将她接回沈家,等沈小姐醒来後,肯定免不了被沈先生和夫人数落。
不过女孩子总归是不好留在湖心公馆过夜的,既然是沈小姐,为什麽不先送她回去呢?杨叔犯了难,平生头一次质疑起褚新霁的安排来。
「不用,我来照顾她就好。」褚新霁将她耳边的发丝拢开,沉吟道:「你先回去休息。」
杨叔面露惊讶,「二少爷那里……」
这三个字甫一出口,褚新霁掀眸睨来,微扬的下颚线透着不容置喙的冷意。
跟在他身边多年,杨叔知晓,褚新霁看上去斯文温和,就连下属和佣人都愿意留有三分薄面,内里实则强势而果断。
杨叔噤声,微微躬身,没再多言。
-
沈月灼醒来时,看到的是陌生的天花板,她揉着太阳穴起身,床品是冷淡的白色,卧室里除了一些必要的橱柜,和墙壁上挂着的装饰画,一点生活气息都没有。
她身上还穿着昨夜的晚礼裙,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断片的记忆仍旧没能接上。
卧室采光通透,视野开阔,从这里望出去,刚好能将那片湖心绿岛尽收眼底。这片区域往外,建筑密度和高度成倍增长,车水马龙,有种宁静祥和与快节奏的割裂感。
能够坐拥这样堪称奢靡的地段与绿化面积,沈月灼很难不想起这里——湖心公馆。
沈月灼宕机一秒,推开卧室的门。「霁哥,早。」
褚新霁正坐在沙发上开会,他穿着休闲的衬衣,长腿交叠,笔记本电脑放置於灰瓷台面上,桌面上除了一杯水丶一枚腕表,再无其他。
「下午让邓世高来总裁办汇报志余的项目进程。」褚新霁说完,很快结束了会议。
「早。」
褚新霁淡淡颔首起身,将厨师送过来的早餐放至微波炉里加热,沈月灼早上吃不惯生冷的食物,口味跟褚爷爷倒是有些像,都更偏好於传统的京市早点。
沈月灼依稀记起来一点昨晚的事,比起羞赧,更让她崩溃和在意的点是:「我昨天没洗漱就睡觉了吗?」
褚新霁金丝框镜片下,眸光略深,「你还没醉到不省人事的地步。」
经他提醒,记忆片段溢出来。
昨夜他扶着她折腾完洗漱後,沈月灼赤着足踩在防滑软垫上,任由褚新霁弯着腰手持淋浴头给她冲脚,水流漫过脚背,她似乎还试图伸手解开侧腰的拉链,被褚新霁冷着脸制止,将她打横抱起扔到沙发上。
褚新霁去浴室拿毛巾时,她又嚷嚷着说要卸妆。
「明早再来卸妆。」褚新霁命令。
「不行,这样会烂脸,会毁容的,我不要呜呜呜!」
「……」
就算是小时候,她也没这麽难缠。
「怎麽卸妆,用温水还是凉水?」褚新霁问。
「卸妆油!」沈月灼含糊地说,「还要卸妆棉。」
在外叱咤风云的人,对女性的卸妆步骤一窍不通,褚新霁无奈,只能打电话让赵檐身边的女助将所需的东西送过来。
接到总裁电话的女助心底咯噔一声,言简意赅地表达完需求後,她特意贴心地带了一套贵妇护肤品过去,谁能想到,在集团里干练的人,半夜被总裁临时召见,竟然是帮酣睡的小姑娘卸妆丶护肤。
事後她向赵特助提了一嘴,赵特助轻描淡写:「那是褚家二少爷将来的联姻对象。」<="<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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