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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愣在了原地,在这场不欢而散里感到持续性的、细细麻麻的疼痛。
以至于秦懿日常给她打电话的时候,都能听出其中的闷闷不乐。
“他比你清醒,也比你更顾全大局,这是事实。从理智上来说,他甚至没有错。虽然放在感情里很残忍,但芙提,这才是成年人。”
秦懿和季明信一样,希望在最大限度内保存她对这个世界的美好向往。但人不能总活在童话中的雪中小屋里,适时地懂事、退让、承认自己的平庸和难有作为,很困难,但需要做到。
小姑娘显然还没意识到自己处于一个怎样的节点,自顾自地宣泄自我,“我真想问问他,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我?为什么不能再温柔一些?……是不是如果来演这场戏的人是伏玥,他就能满意了?”
“芙提——”
“好好好,我知道了。”她哽咽道,“都是我不好,我随便发脾气了。”
秦懿鲜少见她这样自暴自弃的模样,一时失语,再开口时便发现电话已经被挂断了。
一直到回国,两人都没有过多的交流。杀青在即,段昱时忙得脚不沾地,芙提也没能轻松下来。有时候抓住了什么空闲间隙想和他说上几句,也被突如其来的会议隔开。
“明天就杀青了,小芙提。”钟哲鸣在饭桌上和她闲聊,“这半年来有劳你照顾了。”
她受宠若惊:“哪里哪里,我才是。”
他被她局促的模样逗笑,又问,“估计要等到夏天才能上映,正好赶上热季,到时候你就算正式出道了,怕不怕?”
“当然怕……”
“我也是。”钟哲鸣好像找到了什么可聊话题,“我当初第一次参演电影的时候也紧张的要死,每天睡不着觉,还会梦到观众冲我喝倒彩,精神压力大得很。”
“后来呢?”
“后来?梦当然都是反的啊。如你所见,我变成了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当然……比起沈庭安那种级别的还是有些逊色的。公映那天我甚至自己掏钱买了电影票去电影院,像一个普通观众一样去观看自己的表演。结果就是很失望,我到底在演什么……”
芙提被他诙谐的语气逗笑,捂着嘴才能藏住那几颗洁白的小贝齿。
“芙提,”他忽然收敛了几分笑意,脸色有些为难,“或许这些话不应该由我来说。但请你相信,自从你因为我而受伤以后,我就真的把你当做妹妹来看待。”
“关于你和段昱时的关系,我不好评价,只是你也明白,这个圈子并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如果你们打算一直在一起,就总会有纸包不住火的那天。
“倘若那天真的降临,那么你的身上就会被打上你也许不太想看见的标签。或许现在你能从他身上学到很多,我也见证了你成长的整个过程。但是芙提,想走的长久的话,很多东西是不能兼得的。”
身边的人总是小心翼翼避开她的焦虑和烦忧,不忍揭穿那现实的鸿沟。虽然保护她的一时安宁,但肯定不利于长久发展。与其说是以朋友的身份来劝慰,不如说钟哲鸣更多的是在以前辈经验在告诫。
芙提知道的。
她知道这一切都意味着什么。
可爱情真的能像暴雨一样说来就来,说走就走吗?那些被吹翻的枯枝败叶,淌进城市水道的雨水,遮蔽天日的阴云,都是她爱的痕迹。
“可我是真真切切地,爱着他的。”
芙提说:“我不想弃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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