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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1页）
德沃特教授却每天都会来给他讲故事，用哄孩子一样的语气，说外头的事情，他养的花开了，学习里的猫咪生了小猫咪，中国要过新年了，。
他递过来一个中国结，歪七扭八，七十多岁的老头用蹩脚的中文说：“中国有句话，送给你。”
“人间小满胜万全。”
他活下来了，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总归是一天一天的好了起来。
打眼一看，有点像是正常人了。
可此时此刻，他才真正的意识到，在谢熠面前，他永远没办法做个正常人。
是刻舟求剑，是顽固的想要在短暂的一生里踏入一条河流两次。
少年人的爱，遑论杀人又放火。
微风拂过便明心见性，烈火灼灼。
“师哥，这么多年，我好像从没好过。”
“你和小家伙一样，都喜欢给自己找不痛快”
林峰眉心的软肉拧在一起，伸手轻轻拍打着纪聿南的手掌。
“回去吧，回到德沃特教授身边，那里也有很好的项目，如果你真的想要回来，我可以给你介绍其他的研究所。”
“离开京州吧。”
纪聿南扬起头，眼底亮晶晶地：“不，我哪里都不去。”
“师哥，我只要谢熠。”
颤抖的双眸，战栗的唇瓣，纪聿南望着眼前人，他想说些什么，他想说些什么让他的师哥开心点。
可他无能为力。
他说出的每一句话，师哥都不会觉得好听和开心。
“师哥，我不知道除了他，我活在这个世界上，还应该去找些什么。”
纪聿南平静道：“你说我恨他吗？”
“那也是正常。”林峰低声道。
纪聿南看着门外匆匆掠过的人，“我真的恨他吗？”
像是在自问自答。
林峰没有说话，他静静地听着。
“师哥，你说我是不是疯了？”纪聿南转头看过去，“我一想到谢熠，我就难受。”
“脑子好像要炸了。”
纪聿南想要从林峰的眼睛里找到答案，可他什么也没寻到。
门被推开，汤窈站在门口，穿着白大褂插着兜：“活着呢？”
“你是？”纪聿南警惕起来。
林峰急忙上前一步，“这是你的主治医师，那个，你惹得麻烦有点多，就还没见上面。”
纪聿南有些抱歉，颔首道：“抱歉。”
汤窈撇了撇嘴：“双重缝合伤口愈合的本来会慢很多，现在的医疗资源多宝贵啊，那外头一堆排不上床的。”
“你倒好，一次两次，我看着模样还要来第三次。”
纪聿南：“真的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汤窈：“麻烦？抬出去的那个才算是真麻烦。”
纪聿南一股脑坐起来，慌张问到：“他怎么样了？”
“没死，昏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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