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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谈判（第1页）

张立凡被他老爹和村委一行人接到家里之后，又被臭骂了一顿。张老五虽然恨铁不成钢，但并没有动手打张立凡，因为他觉得打不一定有用，要靠他自己领悟人生的道理，说不定娃娃哪天开窍了，就懂事了。

张老五看着烂包的家和不懂事的儿子，蹲在墙根角默默流泪，此时他的内心五味杂陈，虽然自己是老三届高中生，但对于张立凡的教育还是很头疼，跟他说道理吧，听不进去，用棍棒教育吧，有可能像牛一样，越打越不跟沟，十七八岁正是男孩子难教育的时候，也是孩子成长路上的一道坎，过去了就一路坦途。

张立凡看到他老爹在墙根下流泪，内心也不好过，但为了避免尴尬，就背上箩筐往后山去割牛草了。

张老五看到儿子主动去割草，内心稍稍宽慰一点，起身煮猪食去了。等到下午时，张立凡割草回来，老五对他说，“小凡，咱俩爷子好好谈谈吧！”

张立凡点点头，慢慢向他父亲讲起了这段时间以来在学校的一些经历——

原来，张立凡在镇上中学一个普通班里读书，这个班大部分学生成绩都不好，所以班风很差，有几个爱学的同学，也会被其他人当成异类，不是故意扰乱，就是放学后想方设法拉着一起玩。渐渐地整个班能考及格的人只有10左右，老师们也对学生失去了教学的信心，多数正课也上成了自习课。

张立凡家离学校30公里，就在乡街上租了一间房子，每周才回家一次，一般是周五下午第二节课下就回家，为了省5毛钱的拖拉机车费，张立凡和同村同学一起翻山越岭走三个小时左右的山路，到家的时候已是天麻麻黑了。

洼子村的多数学生都是周末与家里人一起干农活，周一凌晨5点钟才爬起来，翻过老羊角山去上学，时间刚好能赶上第一节课。可是，因为起得太早，张立凡一到下午就打瞌睡，导致学习成绩不理想，久而久之，就厌倦上了学习。

钱丽是他们班的文艺委员，能歌善舞，虽然很消瘦，但脸蛋轮廓分明，是个美人胚子，在班上自然就成了多数男生追求的对象。

张立凡也喜欢钱丽，便想到一个策略，那就是以退为进，故意对钱丽十分冷淡，每当一群男生围着钱丽时，张立凡总是目不斜视，走自己的路，并且表现出鄙视的神色。时间久了，钱丽也很纳闷，明明自己如此美丽多才，为何张立凡这小子竟然看都不看自己一眼。便对张立凡产生了兴趣，下课后有事没事都找他帮忙、解题、闲聊。渐渐地，钱丽觉得张立凡这人还挺有思想，况且人长得也痞帅痞帅的，就主动向张立凡递交了情书，两人也成了班上人人羡慕的一对。

有一次，钱丽小声对张立凡说，“小凡哥，我不想读书了，我晚爹平时看我各种不顺眼，不是打就是骂，我过够了这样的生活。再说，我学习也不好，听说深圳能赚大钱，我们村好多女孩子都去了，我也不如去深圳打工算了，等挣到钱咱俩就在大城市生活，永远不回西宁了，你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呢？”

张立凡一听红颜知己都这么说了，立即拍胸脯说：“要得，小丽，哥带你去大深圳闯荡、挣大钱，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钱丽听后十分高兴，说“那我们要好好准备一下，我这个周末回家收拾东西，回学校我们就走！”张立凡没想到对方这么快就要出走，对刚才的话有点后悔，但又想在钱丽面前表现出男子汉本色，就硬着头皮说“好！”，没有说出时间很赶的事。

张立凡叙述完后，对张老五说：“爹爹，这后面的事，你也知道了。”

张老五对儿子说，“你爹我也年轻过，但是我想说的是，你现在还小，还不是考虑这些事的时候，现在最紧要的是好好钻研书本，考上个好的大学，以后出人头地。不要像你爹一样，虽然读了高中，但是没有好好抓住机遇，导致现在一事无成，靠刨土巴过活。”

张立凡说，“爹，我不是不明白这些道理，只是我真的很喜欢钱丽，再说我的确是学不进去了，我早两年出来，挣钱为你分担一些负担也是好事啊！”

“爹爹还是不赞成你现在出去打工，再说家务农活我一个人就可以忙过来，不用你帮忙，你只要把学习搞好我就高兴。你如果说现在不读书了，出去连好的工作都找不到，以后娶媳妇都困难。

你看，我们村现在有30多个三四十岁的寡公子，穷得连媳妇都娶不上，你是想和他们一样啊！”张老五眼看说不通张立凡的道理，就举了村里的例子。

“我咋会像他们一样嘛！”张立凡急了。

“你咋会不可能成为他们一样？”张老五反问。

张立凡一听老爹这样看不起自己，就摔门出去了。

三天后，钱父如约带着十来号人来到洼子村。张老五也请上同村几位德高望重的老人和村委几人，与对方在村委大会议室展开了谈判，大战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