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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有些话想对你说。”
“嗯,我听着呢。”
沈良沅温柔的笑了一下,点点头,看着他的目光平和又柔软,就像一个识大体又贤良淑德的夫人。
陆赐看着她脸上的笑,从里面觉出几分她一直克制的情绪来。
沈良沅有时会对他这样笑,温婉体贴,作为夫人来说挑不出什么错处的笑,可陆赐不想让她这样。
“绣绣,你不用顾虑着要做一个处处体贴的王妃,即便你对我使小性子或者任性也没关系。”
他希望沈良沅在他面前能最轻松,最自在,能做她自己的样子,而不仅仅只是一个王妃的样子。
陆赐说到这顿了顿,脸渐渐红起来,在面对着沈良沅时后知后觉的害羞了。
但他没有就此作罢,还是把那句话说了出来。
“我这两日想了许多,又去找李沐骞聊了一天,你知道我在男女之事上总有些迟钝,但这次我弄明白了……”
“我……我其实心悦于你,所以我不会纳妾,也不会遇到喜欢的姑娘,因为我已经喜欢你了。”
“我一直未与你圆房也是因为……我希望这会是一件两情相悦的事,以前我不懂自己的心思,只是下意识的避开,不希望你是因为成了我的夫人,才与我圆房。”
他知道他这样的想法有些奇怪,明明成亲圆房就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大家都是这样过来的,他刚与沈良沅成亲时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新婚那夜他是准备圆房的。
只是不知为何,后来她离家出走,他在西境有些着急,赶回来找到她后,她与他一起待在氓城,好像是那时起,他的心思就渐渐变了。
陆赐这个开窍属实晚,这番话说完后,不仅是脸,连脖子都有些红了。
他的心跳从来没有这么快过,也不知为什么说这番话会不自觉的紧张,手都攥成了拳头,却还是坚持看着沈良沅,最后问她:“你呢?绣绣你……有心悦我么?”
沈良沅完全愣住了,眨着一双秋水似的眸子看着他,没有说话。
陆赐心里忍不住忐忑,觉得时间在这一刻变得分外难熬起来,他好像感知不到它的流动,觉得似乎过了很久,又或许才几息。
微微敛了眸,他抿紧唇角,终于在沉默的风里又自顾自道:“没关系,你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只是想告诉你,在我面前你尽可以自在的做你自己,不用担心我会因此便嫌你、要纳妾这种事,绣绣什么样子我都会喜欢。”
她若是不喜欢他便不喜欢吧,也是他还做得不够好,毕竟他也不会说话,就刚刚还说错了……
沈良沅不喜欢他也是正常的。
陆赐尽量在心里这么想,但还是忍不住泛起一丝苦涩,叫他胸口有些闷闷的难受,就像前两天夜里沈良沅说他有喜欢的人也没关系,她不介意他纳妾一样……
而沈良沅,此时此刻她只觉得自己好像被一团暖融融的光包围了,这团光浓烈炽热,却不会将人灼伤,而是熨帖的捂住她的胸口,那里便有了源源不断的暖意。
像是冬日里的太阳,能化了积的深重的冰雪,让她心里那方小心隐藏的天地开出绮丽的春花来。
她像一个行在广袤森林里迷路了许久的人,终于在这一瞬,好像找到了一个方向。
前方有一颗最挺拔最高耸的大树,树旁站着一个人,他朝她伸出手,给了她一片光,要带她走出这片迷蒙天地了。
她曾在这段关系里徘徊许久,不敢踏出一步,怕坠入万丈深渊,也舍不得远离,贪恋那点温柔的偏宠。
沈良沅不知该往哪儿走才好,但现在,他主动拉住她了。
低头看着陆赐在膝头攥成拳头的手,她缓缓将自己的小手握了上去,红着眼眶扬起一个软软的笑来。
“我心悦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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