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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話是陳大石帶著婆娘來姑父家送菜時說的,方秋燕當時笑的牙花子都露了出來,真是上天有眼,這哪兒是毒蛇啊,那是蛇仙!
衛大虎聽得咂舌連連,卻敢沒告訴媳婦,毒蛇是他放的,怕嚇著她。
他當時啥也沒想,就想先出口惡氣順順心,至於被咬的人會不會被毒死,那就全看李大郎夫妻自個的命了。
鄉下蛇蟲鼠蟻多,家中鑽進來一條毒蛇的事兒多了去了,被咬的也不少,只要在被咬的第一時間把毒血擠出來,再找根布條把被咬的胳膊腿綁緊,不叫毒血蔓延,再及時尋大夫,那就死不了人。
如果李大郎真倒霉被毒死,他心裡也沒啥太大感覺,他命該如此罷了。
衛大虎天天在山裡頭鑽,死在他手頭的野物都快數不清了,在他眼中,人和野物沒啥區別,都是一條命罷了,誰強誰活。
他身上流著的血,並不咋熱乎。
填飽了肚子,衛大虎把碗筷拿去灶房,見小虎趴在灶房柴火堆里睡得正香,便沒有聽桃花的叮囑把它抱去堂屋,把灶房門關好便回了屋子。
屋裡一片漆黑,桃花已經把油燈熄了,是曉得他在黑暗中也能視物。他脫掉衣裳,踢了鞋子上床,長臂一撈就把媳婦樓進了懷裡。
桃花在他懷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柔軟的手臂搭在他胸膛,聞著他身上叫人安心的氣息,雙目微闔,漸漸有了睡意。
她已經好幾日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了。
衛大虎低頭在在她腦門上胡亂地親了幾嘴,一雙大掌覆在她後腰,小動作多得很。桃花嫌他鬧人,嘴裡小聲發出哼哼聲,搭在他胸膛上的手輕輕捻了一下他的腰肉,緊緻結實,邦邦硬。
「別鬧。」她嘟囔。
「我想你。」他說。
「我也想你。」桃花說。
後腰的大掌頓時愈發放肆,桃花伸手去抓,卻撼動不了半點,只感覺腰帶半松,竟是滑了進去。
後山林子裡的樹被大風呼呼吹得東倒西歪,漆黑的夜色里,疾風驟雨半點沒有停歇下來的意思,和這間屋子裡一般,鬧得陣仗極大。
雨珠砸在水窪里,啪嗒啪嗒作響,掩藏了屋裡如火般滾燙的撞擊聲。
第二日,霧霾散去,雨勢變小。
衛老頭一早便醒了,堂屋和灶房的門都緊閉著,家裡安安靜靜,兒子兒媳的屋子裡半點動靜都沒有。他去灶房裡轉了一圈,小虎聽見聲響,搖搖晃晃從柴火堆里站起來,搖搖晃晃跑到屋檐下,四肢大敞,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他打水洗了個臉,去堂屋拿了蓑衣披上,捲起褲腳,穿著草鞋便去看自己的菜地。
衛大虎從屋裡出來也是這般,先去灶房轉了一圈,把昨夜他吃完飯沒收拾的鍋碗瓢盆洗了,這才慢悠悠引火燒熱水。
往灶膛里塞了干木柴,叫它自個燃著,他打水洗了個冷水臉,頂著小雨去外頭折了根楊柳枝擦牙。見爹蹲在菜地里,他走過去瞅了眼,見菜苗都長出來了,經了一場大雨,瞧著歪七扭八的,還不知能不能長出菜來。
「咋這麼早就起了,怎不多睡會兒?」他站在旁邊擦牙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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