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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楓感受到懷中人的動作,眼中眸色深沉了些,手中的力道變得更大,把人緊緊攬在懷裡:「他現在身體被沈氏餵了藥,跑不了,等會我先把他送進裡屋,一會和鄉親們喝一杯就進去找他。」
王虎勉強點頭:「那好,總之以後要多加小心。」
張楓點頭,然後微微彎腰,將沈嘉文打橫抱了起來,往裡屋走。
或許是張楓平時兇悍的形象深入人心,以至於王虎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們的對話有多麼驚世駭俗——結婚本應該是男人出去敬酒,而非是張楓這樣的哥兒。
很快,沈嘉文就感覺自己被放在了一張柔軟的床上,他看到那個面相冷峻的男人正在給他蓋被子。
腦子裡很疼,但又有一股莫名的力量在控制著他沒有昏迷。
沈嘉文想起前世和今生經歷的事情,不由悲從中來,眼角低垂的看著眼前的男人,清亮的眼角泛起一絲紅意。
或許是藥物的原因,沈嘉文身體不住顫抖,低啞的呻吟聲不時響起,將那張本就清雅俊美的臉襯得更加魅惑。
床上躺著的人不像是個落魄書生,反而更像是個墜落凡間的神使。
雖然張楓自己沒有讀過書,但他經常去鎮上賣貨,鎮上的書生公子他也沒少見,往常總聽人說那位謝瀾公子芝蘭玉樹、是位難得的翩翩公子。
張楓見了,也只覺得不過如此。
要說心裡話,他看那位瀾公子,還不如看王虎順眼,謝瀾身上的那股咬文嚼字的氣質,著實讓他不敢恭維。
從前他想像不出來芝蘭玉樹的真正涵義,現在看著床上躺著的人,倒是有了些想像。
拋去這人的內里性情如何不談,這張臉,著實是能擔得起芝蘭玉樹這四個字的。
想到這裡,張楓屈膝坐在沈嘉文的床邊,道:「你弟弟沈安文欠債不還,我原本只打算砍斷他的一雙手了事,但你母親說你願意娶我,若成了一家人,看在你的面子上,我自然也不會對沈安文動手。」
俊朗男人的臉上露出一絲冷笑:「可若這婚結不成,大喜之日郎官逃跑了,讓我丟了人,那我可就不會手下留情了。」
沈嘉文喉間一哽,抬起手臂想要抓張楓的衣角,聲音有氣無力:「我不要和你結婚……」
張楓聽到這話,臉色陰沉了下來:「那你是想和你那位弟弟一起被我砍斷雙手嗎?」
沈嘉文不語,眼中的神色卻沒有半點退讓。
張楓周身寒氣圍繞,拽下沈嘉文的手,轉身從一處角落中拿出了一把鋒利的匕:「既如此不願,那我就砍了你的手,再把你放走好了,以後我們互不相欠。」
沈嘉文的心臟砰砰的狂跳了起來,他從小到大連場搶劫都沒遇上過,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眼前的男人眉眼含怒,一身的肌肉,手中鋒利的匕正對著他的雙手,好像隨時都能落下似的。
「等等!」沈嘉文連忙道。
可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嗓子裡就泛起一陣癢意,沒說出口的話盡數被咳嗽的聲音淹沒。
他咳的撕心裂肺,卻沒看到身旁的男人已經將刀藏了起來,手足無措的立在他的身邊。
「喝點水,壓壓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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