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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楚千嵐沉默了一陣，最後也是低低的發出了一個音節。

「對於莫長戈，我……貧僧也感到非常抱歉與羞愧，卻也無能為力。」觀塵忽然一把抓住了楚千嵐的手，用真摯的目光看著他，「千嵐，莫長戈根本不是什麼仙魔混血，你那些失敗的夥伴他們就是抓著這個不放，想要剔除他的魔族血脈，只留下仙根，以為那樣就能阻止他毀了這個世界，但是……」

說著觀塵頓了頓，握著楚千嵐的手，道：「但莫長戈他根本就沒有仙根，他身體裡流淌的是最古老純粹的魔族血脈，他們這麼做只會激怒莫長戈，然後……然後再輪迴……反反覆覆做無用功。」

楚千嵐緩緩搖頭，他有些不解，道：「那……為什麼是我？你為什麼找上了我？」

觀塵愣怔了一瞬，他緊蹙著眉頭，純澈的雙眼中緩緩滑落淚珠，道：「因為我看到了，看到了你救了莫長戈，打斷了無休無止的輪迴，救了我們這些卑鄙之人。」

楚千嵐有些聽不懂觀塵的話，但事已至此，他也只能問問該怎麼做。

觀塵眼中的愧疚之色更明顯了，他猶豫了好一會兒，知道楚千嵐輕輕喚他一聲「觀塵」，他才開口了。

「你要惡意待他，傷他，欺他，辱他，將他心底的恨意達到極致激發他掩藏起來的魔性，然後與他換根骨金丹，使他恢復人身，到時候他將恢復儲君的身份，淨化被恨意籠罩的封印之地，度那些亡靈，釋放魔族的靈魂，還他的國家和子民一個安寧。」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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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師尊開始了

楚千嵐安安靜靜的聽完觀塵說得方法，他沉默了許久，最後發出一聲幽幽的長嘆，他苦笑一聲，說：「無相明王可真是給我找了個好差事呢，您都說了莫長戈的實力都能讓神族覆滅，我一個小小修仙之人，哪裡來的力量去虐他呢？」

觀塵輕笑，道：「還記得我方才怎麼給柳谷主他們說的嗎？」

語畢，楚千嵐猛然看向觀塵，他瞪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觀塵，他猛地站起身，心臟砰砰亂跳。

「你的意思是……是小刀……莫長戈會殺了他？可是……他現在已經恢復實力了嗎？他要是恢復實力了，我還怎麼虐他？」楚千嵐焦急不已，「那……那我鐵定是辦不到了。」

觀塵伸手拉住楚千嵐，他的聲音溫柔沉緩，掌心傳來的溫暖讓楚千嵐忽然間安心了不少，他安慰道：「你別擔心，他並沒有完全恢復實力，只是為了幫你清除垃圾，他違規使用了禁術，最起碼在這幾年的時間裡，他與凡人無異。」

聞言，楚千嵐的心臟像是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了一把，疼得讓他難以呼吸。

莫長戈這樣幫他，自己還要去傷害他，想一想都覺得自己實在不是人，後期被莫長戈報復好像也是自己活該。

可是……若自己不這麼做，這個世界就會一直重複著，不斷地輪迴，像是無休無止的地獄，讓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我試一試吧。」楚千嵐最終還是嘆了嘆氣，將這件事答應了下來。

觀塵心中歡喜，他想再留楚千嵐幾日，但楚千嵐還是拒絕了。

從佛界回到奉月宗就要花上幾天的時間，楚千嵐想早些回去，早些下手，免得時間久了，自己心軟。

隨後，楚千嵐便跟隨柳隨風幾人乘坐須彌方舟回了自己的門派。

當楚千嵐剛剛抵達奉月宗，他就聽說乾元派發生了大事。乾元派的鄧叔恭修煉時走火入魔，氣血逆流，隕落了。

而他的兒子鄧榮被走火入魔失了心智的他當場殺死，臨死前還爆出了一件驚人的秘密，原來仙門正道走失的年輕男弟子都是被鄧榮綁架姦殺了，在鄧榮的玉佩空間裡還囚禁著幾個倖存的人，只可惜他們的修為盡廢，身體虛弱不已，甚至有的早已患上失心瘋。

原本乾元派的掌門想要瞞住這個消息，但那幾個被囚禁的少年不知被誰救下，送回了他們原來的門派，整個修仙界當即就沸騰起來，一眾仙門弟子長老都聚在乾元派門口，要乾元派站出來給個說法。

柳隨風幾人趕忙回了自己的門派，有人歡喜有人悲，柳隨風的孫子柳月枕除了修為盡失，身體虛弱，精神狀態算是這幾個被囚禁的倖存者中最好的，而花清酒的外孫就有些可憐了。

夏明羲的模樣是這幾個里最好的，他被折磨的不成人樣，修為盡失不說，雙眼還被剜去，手筋腳筋也被鄧榮挑斷了，這輩子都絕了修仙的可能。

花清酒抱著夏明羲哭得十分悲慘，但又十分慶幸，她說要把自己的眼睛給夏明羲，還把他的身世告訴了他，夏明羲並沒有怨恨花清酒，他還反過來安慰她，告訴她，母親在離世的時候也沒有怨恨過花清酒，只是覺得自己對不起她，希望她不要悲傷，自己也不要花清酒的眼睛。

不悲傷是不可能的，花清酒一面痛苦一面喚著女兒的名字，發誓一定會好好照顧夏明羲，一定會尋得讓他再見光明的辦法。

聽聞這些事，楚千嵐心中感慨萬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