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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呀!娘都看好了!大師都說啦!取弓弦,燒作灰,取清酒,服之,回女為男!【注1】喝完了!你哪還會是女兒身?!是我生錯了胎啦!你快喝呀!」
味道極為古怪的水一汩一汩灌入口中,那隻手一鬆開臉,身子便不受力的摔了下去,只聽到一陣鈴鐺輕響,花灼抬頭,面向銅鏡,眼前銅鏡一片模糊,映不出人臉。
這是誰?
花灼忍著痛苦轉過頭,眼前站著的女人像是這具身體的娘親,也看不清臉,具是一片模糊。
「過來!過來!」
那娘親抓著她的胳膊往前頭去,鈴鐺聲響了一路,不知道走了多久,只覺從天亮走到了天黑,到一處荒林破觀里,那娘親將大堆的金鐲金釵塞給觀內真人,畢恭畢敬壓著她跪地磕頭,過了會兒,花灼怔怔然被帶進一方祠堂。
裡頭空空如也,只供著道觀內殘破神像,正中地上躺著一個女孩模樣的紙人,那娘親拉著她跪到地上,念著要她頭疼的咒,忽大聲道,「打啊!」
身體先花灼一步,急忙跑上去打地上的紙人。
「打啊!打!打了她就不敢來!打了她就怕!打了她就不敢再投胎來害你害我!打啊!打了禍害兒子來!轉女為男!打啊!」
身體口吐白沫,渾身痙攣,依舊手高高揚起去打地上的女孩紙人,將那女孩紙人打的渾身破碎,聽她阿娘直撕心裂肺的喊,「快打!快打啊!快打她!打她!打啊!打啊!」
最後一巴掌,將那紙人頭顱一掌拍飛出去。
身體早沒了力氣,被兩雙手抓住,直往對面的小棺材裡送,這才吱哇亂叫起來。
「乖乖!乖兒!躺在裡頭!隔七日!便回女為男了!」
道士點頭一應,推她入棺材邊,「躺罷!」
花灼被這具身體壓著,直覺不行,雙手攀著棺材邊,又哪裡敵得過兩人力氣?回頭想開罵,對上身後那兩張臉,又嚇得哆嗦一下。
哪裡是道士跟女子呢?!分明是兩隻長著人臉的猴子!生著尖爪的手推著花灼的後背,用極為詭異的人言道,「進去!進去!進去!」
「啊!」
花灼被身體壓著,想說話都說不出口,她直覺這棺材絕不能進,進了便會沒命!卻只來得及尖叫一聲,直接被推進了棺材裡!
花灼崩潰至極,眼看著那兩隻人臉猴子要去抓她頭頂的棺材板,隨著身體撲騰坐起,卻瞥見道觀內一片雪色人影,面若玉觀音,不是梁善淵那女鬼!還能是誰!
救命!
救命啊!
花灼口不能言,只能隨著這具身子的動作拼命拍著棺材壁,幾次三番想爬出來,又被站在棺口的猴子推搡回去!花灼拼命抖弄著身體,但見手袖中那一大堆符紙,她順著身體掙扎,拼盡全力一掙,將那一沓符紙灑了面前猴子一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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