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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将计坑日酋 就计明心志四（第2页）

王会彪和纪逢春亲自带着一大箱银元和担架队过来慰问，一个战士5块现大洋，班长1o块，小队长2o块，伤员3o块，牺牲的1oo块，赞美之词伴随着手锤巴掌打的战士们心里热乎乎，当王会彪问他们是不是需要撤下去换别的小队上来时，战士们一个个急的脸红脖子粗，连两个轻伤号也哭着嚷着不下去。

王会彪知道这个小队算是在炮火中练出来了，有他们在，抵抗敌人下一步的大规模进攻就有了把握，笑着答应他们留下来，不过说明下一次敌人的攻击规模会很大，再让两个小队上来，要他们每个人带两个新人，许诺打退敌人进攻后带人的师父多奖励2块大洋，战士们兴奋的嗷嗷叫，连说没问题。

纪逢春站在寨墙上手握望远镜看着敌人在忙活砍树扎梯子，知道下次攻击还得有段时间，就跟王会彪说将后面的战士们调上来修砌寨墙，人多力量大，损坏的寨墙很快修复好了，未损毁的寨墙得到了二次加固。

待敌人开始整队，纪逢春让王会彪带着大部队继续到后面待命，往南北山壁上放出观察哨，让一中队的三个小队继续下寨墙到防护棚里躲避炮弹，自己也留在了寨墙下没走，这让刚上来的战士们心里安定不少。

下午3点，伪军新一轮攻势开始了，鬼子炮兵这次把16门战防炮全用上了，一口气打出上百炮弹，有一半落在了壕沟上，目的是想平掉壕沟让步兵便于进攻，这次游击队一小队的战士都牛逼起来，一手一个拉着新上来的弟兄，嘲笑加蔑视这些胆小鬼的熊样，就连裤子还没干透还散着尿骚味儿的战士也奚落了筛糠的弟兄几句，全然忘了三个小时前哭爹喊娘的揍相。不过有这些经历过炮火洗礼的战士做榜样，新上来的两个小队表现要镇定多了，虽然还是在连成片的爆炸中脸色苍白、浑身软，却没有哭喊要逃命的和大小便失禁的了。

当炮击停止后，纪逢春看到左右山壁哨兵打出敌人开始出动的信号时，命令护棚下的战士上寨墙迎敌，寨墙在第二次猛烈的炮火下又垮塌了两处，纪逢春让一中队的两挺机关枪各守住一处缺口，这次战士们上寨墙比上次迅了许多，眼看着乌压压数百敌人吼叫着往这边奔来，离壕沟还有5o多米左右时，纪逢春一声令下，一百多只长短枪同时射击，瞬间把跑在前面抬着木梯的敌兵打倒一大片，攻击的敌兵顿时趴在地上进行掩蔽还击，呼喊着后面的机枪给予支援。

当敌人的8挺重机枪开始喷出火蛇时，寨墙上的守兵立刻出现大批伤亡，阻击火力受到严重压制。纪逢春咒骂道：“小鬼子，别以为就你有炮，老子的迫击炮也不是吃素的。”他让传令兵立刻把冯建光的炮队调上来。

十几分钟后老冯跑了过来，纪逢春拉着他从寨墙豁口向外观察说：“老冯，看到敌人的重机枪阵地了吧？现在就看你的了，不过你要小心鬼子的步兵炮和山炮，可别让狗日把咱们的宝贝炮兵咬着。”

冯建光把嘴里的旱烟袋拿出来往鞋底上一磕，吐了口黄痰说：“参座你就瞧好吧。”扭头就走。

老冯现在混的可比以前在晋军中畅快多了，杨毅信任他，王会彪尊重他，纪逢春跟他是患难兄弟，要不是他酷爱火炮，不愿意离开炮兵队，现在双头鹰游击支队一大队的参谋长非他莫属，跟王会彪大队长一个级别，即使是现在作为炮兵中队长，游击队给他的饷银也跟纪逢春一样，他的老婆孩子山寨照顾得无微不至，很受寨民崇敬，这一切让他彻底的融入了游击队中。

老冯可不稀罕那个劳什子参谋长，他的最爱除了老婆儿子就是火炮，他在军校时德国教官说过火炮是军中之神，能做军神头领是他的最大愿望，在晋军时被彭元才打压手里只有区区两门迫击炮，他也没舍得离开炮兵，现在他可是比在晋军时牛大了，他的炮兵中队有三个小队，一小队有两门步兵炮，二小队和三小队每个小队都有1o门迫击炮，自从六月份反扫荡时得知鬼子要清剿磨盘山，他就把五道关寨墙外的各个地段用尺子做了精确仗量，确定好自己炮队在寨墙内的炮位，现在看到敌人的重机枪位置，连徒手目测都不用，叫二小队把1o门迫击炮安置好，亲自进行方向角度定位，也不用试射，就命令三急射，打完后也不看战果，立即命令炮队抬着迫击炮后撤到山棱后面。

冯建光的信心是有根据的，3o枚炮弹像长了眼睛一般，瞬间把敌军重机枪阵地炸了个人仰枪翻，二十多个主射手副射手弹药手非死即伤，而且受伤者全是重伤，8挺重机枪基本成了零件，重机枪一哑巴，寨墙上的枪声又密集起来。

举着望眼镜一直在了望战况的青木元仁，眼里喷火心里滴血，巴嘎，双头鹰游击队的这些迫击炮可全都是从他这里拿去的，这些土匪不但学会了打炮，而且练成了神炮手，一轮炮击就把治安军的多一半重机枪给报销了，若不是他的联队资敌，土匪哪来的迫击炮和炮弹？想到这些土匪背信弃义自己几乎破产，青木元仁两眼鼓涨的如同癞蛤蟆，拿起电话要通炮兵大队，命令全部火炮立即开火，不惜炮弹，坚决清除敌方的炮兵。日军炮兵大队长算出距离方位，命令4门山炮和16门步兵炮调整好方位射角，指挥刀一挥上百炮弹越过寨墙砸在刚才老冯的阵地上，偌大一片空地瞬间被浓密的烟火所覆盖，震耳欲聋的轰鸣声把寨墙上射击的寨兵吓的肝胆欲裂两耳鸣啸，烟尘散去之后看到那片空地像被犁耕过一般，除了深坑就是松土，大家对冯建光的睿智和果断钦佩不已，王会彪、孙玉明知道日军的炮火非常犀利，却没料到鬼子炮兵的精准度也是如此高，不整掉敌人的火炮，不但己方的火炮不能再用，坚守寨墙关卡也是极其凶险。

青木元仁得到炮兵队长信誓旦旦的保证，确信土匪火炮已经成为废铁后，这才放下心来，继续组织接下来的攻击，酒井立男对即将上阵攻击的日军中队长面授机宜：“小岛君，你的中队在到达寨墙1oo米前，一定要冲出气势来，摆出决死攻击的架势，诱使土匪全部出来，土匪的阻击战术是近距离射击，在1oo米之内你们是安全的，到达1oo米距离时，你指挥中队立即卧倒用那些治安军的尸体做掩护，我让炮兵袭击暴露在寨墙上的土匪，五轮炮击后，你立刻指挥中队冲锋，利用步炮协同战术，一举拿下寨墙。”

小岛上尉也是军校出身，立即领会了参谋长的作战意图，当即回队布置准备，青木大佐命令联队的全部迫击炮前移到离寨墙8oo米距离，抵近对寨墙土匪猛轰了三轮后，小岛中队长一声狂喊：“板载！”带着中队向寨墙冲去。

在寨墙墙根掩体棚躲避炮弹的一中队游击队员，看到日军停止了炮击，大批鬼子开始冲锋，立即跑出掩体棚，登上破损的寨墙工事准备迎击来犯之敌。大队参谋长纪逢春在寨墙上举着望远镜在观察蜂拥而来的鬼子，在他眼里鬼子伪军都是人，鬼子不比伪军多些什么，子弹打进身体也一样死伤，没啥可怕的，放近些往要害地方射击就是了，看着看着，他不经意的把镜头对向更远处，看到那里排列整齐的日军队伍，突然向两边撤离，闪出来密密麻麻一大片迫击炮，纪逢春大吃一惊，再看冲锋的鬼子突然全部卧倒，就知道鬼子想干什么了，连忙下令寨墙上的弟兄赶紧撤离，到墙下防炮。可惜人多台阶狭窄，一中队的队员刚下去一小半，鬼子的炮弹就像冰雹一般落了下来，数量之大精准度之高前所未有，寨墙上的游击队员全部暴露在炮弹的杀伤区域内无处躲藏，被纷飞的弹片切割撕裂，寨墙四周落下一阵血雾肉雨，纪逢春进掩体慢了半步，后背被炮弹片划了一个大口子，清点过后，多一半的弟兄没撤下来，两挺轻机枪也被炸毁了，当听到鬼子的炮声停了，再要重新上寨墙时，寨墙上竟然已经有了鬼子。

在山棱后面隐蔽观察寨墙战况的王会彪看到一中队吃了大亏，心如刀绞，看到鬼子已经登上寨墙，若再反击抢夺势必会造成更大的伤亡，立即命令重机枪对寨墙上面进行远距离火力压制，他亲自带着二中队一小队的队员冲过去，帮助伤员和幸存的队员撤到二道寨门。

王会彪看到浑身血迹的纪逢春和残存下来的一中队伤兵，心痛的眼泪都出来了，让人抬着纪逢春和所有伤员回老营，并命令二中队、重机枪中队在二道寨门和左右山壁阵地准备对来犯的鬼子予以痛击。

青木元仁和酒井立男站在残破的头道寨墙上，看着被炸成碎块的土匪尸，不禁一阵心寒，战损已经汇总上来了，治安军一营二营基本被打残，伤亡8oo多人，而皇军联队战死16名，重伤失去战斗力的士兵28人，包括一名少尉，轻伤数十人，相当一个小队失去了战斗力，这才是土匪的第一道寨墙，而数数寨墙上下的土匪尸也就是1oo出头，当然土匪肯定也有伤员，还有可能把一部分尸体抢回老营，可双头鹰有近两千人枪，弹药非常充足，后面还有四道寨墙关隘，要是按这一战损比例，攻打到第三道寨墙，己方治安军就会伤亡殆尽，而双头鹰土匪还有多一半的力量，最后攻打两座寨墙关隘和土匪老巢磨盘山主峰时就只能靠宝贵的皇军勇士去填，而磨盘山防御工事更加坚固，地形更加对攻方不利，即使是打下磨盘山主峰，他的联队还能剩下多少人？

看到联队长阁下对继续进攻忧虑重重，酒井参谋长献计打气：“联队长阁下，不必过于忧虑，这个双头鹰我们必须要予以剿除，这不光是关系着你我的命运，也关系着1o8师团的命运，谷口师团长一定会全力支持我们的，现在天色已晚，眼看太阳就要落山，我们今天就攻击到这里，明天我们请师团长派邯郸机场的战机做战术指导，对于高空落下的航弹轰炸，任何天险山隘、坚固堡垒都是摆设，另外明天我们再次攻击时，可以采用小股部队进攻，诱使敌军进入阵地后我们再用大威力远程炮火覆盖敌阵地寨墙，战损一定会大大降低，用不着损失多少帝国军人就能拿下磨盘山的，至于炮弹消耗，联队长阁下不必担心，武汉会战已经快要结束，邯郸火车站的军火积压如山，消耗几万炮弹师团长不会计较的。”

参座毕竟是参座，考虑的面面俱到，青木元仁的心情立时宽松许多，连声吆西，随即让电讯参谋给师团长报，请求明天的飞机助战并请求给他运送大批炮弹。酒井则让传令兵给各大队和治安军传令驻扎防御。

夜幕笼罩了磨盘山谷，夜里的寂静与白天的枪炮轰鸣形成了强烈反差，可能夜猫子、百灵子、老乌贼和狼这些会叫的飞禽走兽都被白天的激战吓跑了，没有了任何声响，就连青蛙、蟋蟀、蝈蝈这些小动物小昆虫都识趣的封了口，一切都太静了，没有风，树叶花草也不出声音，没有风，山谷里的硝烟和血腥也就散的极其缓慢，这些令人作呕的气味在警示着人们，和平并没有到来，危险还在山谷。磨盘山主峰，林颖的电台自今早就处于全天工作状态，为了省汽油，几个女电讯员轮替着摇动电机的手柄，林颖正聚精会神的截听日军的电文，经过一年来几次突袭战斗缴获的日军密码本和密匙，林颖已经悟出日军编制密码的规律，现在已经能破译出大部分日军的电报。刚刚她破译出明天上午邯郸日军飞机到磨盘山参战以及日军运输队要给青木联队运送大量炮弹的讯息，立即译成自己编的密码了出去，一并汇报了头道关寨的战斗情况。

杨毅这时已经将鸡鸣山的二大队带到了距离磨盘山谷口不到5里地的山坳里埋伏下来，原打算今晚后半夜突袭山口驻扎的日军来着，接到了林颖的电报，他对日军明日运送给青木联队的炮弹心热起来，自去年开始做战争准备到现在，或是购买或是缴获，他储备了大量的枪支弹药，可是炮弹却没有多少，迫击炮弹还好搞些，步兵炮炮弹很难搞到，为训练出优秀炮兵半年来消耗了大量的炮弹，现在两个大队的炮兵都缺炮弹，如果能把鬼子这次运炮弹的运输车给劫了，就能解决炮弹不足的问题。杨毅与柳铁柱、徐远征仔细讨论之后决定将原定的反击计划推迟一天，先劫了鬼子的炮弹再说。于梦娅将计划给了磨盘山，王会彪和冯建光得知了这一消息非常高兴，都力挺这一计划，至于明天对付鬼子的飞机轰炸，他们早已有应对措施，早在两天前就开始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