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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天道（第2页）

但他依然很淡定，毕竟他已经以灵魂体的身份加入了时空管理局，只要记忆不消失，那他几乎可以永生——肉体的死亡已经不足以引起他的畏惧。

而让他不淡定的是。这小子，他魔怔了啊！

身中剧毒算不上什么大事，但楚行止居然在他面前大笑三声承认了自己的恶行。

虽然一边笑一边哭就是了。

但他这个心理状态，居然修为蹭蹭往上涨，就让人怀疑他修得到底是什么道？

见他不说话，楚行止走近了些。

他手指拭去眼角的泪痕，眼眸弯弯，笑出浅浅的梨涡。

“张鑫，怎么不说话？是终于意识到我不是你们手中的棋子了吗？中毒的滋味不好受吧……但你不知道的是，从知道你们利用我那天开始，这么多个日日夜夜，我没有一刻好过！”他眼神暗下来，“怎么，还想让我叫你师父吗？你怎么配做我师父？”

张鑫神情微怔。

他裂开了。

这小子！

他为何突然这样？

他的话让张鑫疑惑，也让他忐忑。

只希望，楚行止没有长歪吧……

张鑫抬头，嗓门很大，气势很足，虽然吐了一口血出来，但一擦嘴依然是一条好汉。

“你说的利用，是指什么？！是指我和大人四处奔波给你积攒名气？！是指我几天几夜不睡觉琢磨你修炼遇到的瓶颈？！是指什么！”

而张鑫这一声，成功把楚行止吼懵了一下，也让走过来的黎辞脚步微顿。

白衣少女淡淡抬眼看向山巅。

楚行止扯了扯嘴角，他头还有些晕，心跳格外的快。

他不知道……他居然觉得后悔了……

与其说楚行止是被吼懵的，不如说是张鑫吐得那口血把楚行止的思绪打乱了。

他知道那是什么毒，无色无味，作时会腐蚀五脏六腑，人便在这样的折磨中慢慢死去。

但是直到看见张鑫吐血，他好像才真正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他在杀人。

楚行止大脑一片空白，他想上前扶住张鑫，想带他去喝解药。

然而他的身体却只是停在原地，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被另一个自己所控制，嘴边吐出一声冷笑，他听见自己说，“怎么？你现在觉得自己做的这些都是为了我？”

他感觉自己的嘴好像闭不住一样突突突说个不停。

“你平常骗我也就算了，怎么现在都半死不活了，还要说这种假话？怎么，你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吗？你和黎辞，你们两个，不过是从其他世界过来的小偷，强盗！你们不知道抢了多少个位面的东西，现在过来这里，只不过是你们又盯上了这里！你们接近我，只是因为我是天道之子，你们已经从这里偷走了一半的天道之力，而另一半正在我的身上——你们是要赶尽杀绝！怎么，你又要说这都是为了黎辞那个灵魂破碎生死不知的夫君？哈，当时也是我傻，居然信了你的鬼话！后来黑夜之神指点了我，我才恍然明白过来，那些只不过是你们找的说辞，而你们接近龙瑄，恐怕也是因为龙瑄身上有你们想要的东西吧。哈，无耻之徒！”

楚行止说完这一连串话，瞬间用手捂住嘴，脸色比中毒的张鑫还要苍白。

张鑫已经彻底佛了。他现在浑身都痛，是在是没有力气再吼人。

看着楚行止不由自主泪流满面的样子，他又觉得有几分不忍。

他想到了半年前在云浮山见到他时的样子，当时楚行止仿佛稚子一般天真，眼睛漆黑透亮。他嘴上说着是因为天道和任务的原因不敢骂他，但实际上他自己知道，自己其实是不忍心。

轻轻瘫了叹了口气，张鑫用力抬起手对楚行止招了招。

“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