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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强到了砖场,直接去了会计室,却见门上有锁,屋里黑咕隆咚的不见人影。
“妹妹能到哪里去呢?”他悄悄走向场长办公室,那屋里只亮着一盏小台灯,窗帘拉的严严实实,映出两个人忽远忽近的身影和“嘻嘻”的笑声,随后又传出来吱吱呀呀的床板的声音。
他分辨出这是王小庆和妹妹许丽娜的声音。这时候给他一万个胆子,他也不敢敲门进去。
担心原路返回遇到熟人,许强高抬腿轻落步的离开窗前,绕道去了房后的小路,准备第二天再说。
不曾想第二排房子,亮着小灯的第三间,刘梅住的房间传来一男一女细碎的说话声。
屋里刘梅和王宝铜正说着出去旅游的事儿,被窗外的许强听了个正着。
想起王宝铜抢了他的饭碗,许强本想立马就捉奸,又怕动起手来,自己打不过王宝铜。要是再惊动了前排屋里王小庆和许丽娜的好事,那更是得不偿失了。
“等着,爷爷会有报复你们的一天”,许强恨恨的离开了砖场。
牌桌上赢来的钱,被许二山又要了回去。张晓琪着实赌气上火,誓从此远离赌场,洗心革面。
他家有祖传的做豆腐生意,卤水点豆腐、一点一个准,比起后起之秀的石膏豆腐好吃多了。
戒了麻将,他便重操祖业,跟他爹学起做豆腐的手艺。
他爹见他学了好,心里高兴的无可无不可的,满心满意的传授着手艺。
爷儿俩每天做完豆腐装上三轮车,张晓琪傍晚便蹬上车沿街叫卖,充电喇叭里录制的“老张家豆腐”、“老张家豆腐”的声音响彻在三街两巷。
这一天许强闻声出来买豆腐,装作闲聊似的问着张晓琪:“你媳妇这两天没在场里上班吧?”
“雨季砖场事儿少,去她姥姥家里了。她娘去世早,多亏姥姥把她带大”,张晓琪一边捡着豆腐,一边和许强说着话。
“是吗?去姥姥家里了?呵呵呵,好啊,好!”许强笑呵呵的看了张晓琪一眼。
感觉他话里有话,想再问问,许强已扭身进了院门。
这两个人同在砖场上班,媳妇是不是有事儿瞒着自己?难道是勾三搭四的老毛病又犯了?
自从赌博赢来的钱被追回,刘梅就没给过他笑脸,两口子的床上恩爱日渐稀少,要多不如意有多不如意,实在是让他头疼不已。
可最近半年来,张晓琪明显感觉到刘梅有了变化,下班回家话也多了,也能看到一次两次的笑脸了,走路的步子变得轻盈了,眼睛像雨后的天空一样明澈了,往日里那种死气沉沉的神色已经一扫而光。
张晓琪感觉到了一点儿不对头,但这事情只是怀疑可没法问。他又惹不起媳妇,只能自己多留心。
刘梅说要看看姥姥去,那是应该的。八十多岁的老人,黄土埋到脖颈就剩下个脑袋,绝对是看一眼少一眼了。
算来刘梅出去一天了,到第二天的时候,闺女说明天要开家长会,要妈妈参加。
张晓琪说:“爸爸给你参加家长会,不是一样吗?”
闺女说:“那可不行。我和同桌说好了,这次都是妈妈去,看看谁的妈妈更漂亮。”
实在拗不过宝贝闺女,张晓琪让爹出去卖豆腐,自己骑车去邻村姥姥家接刘梅。
暑天的天气说变就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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