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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實高猴兒和麻臉之前都是在賴七的帶領下淨幹壞事，洪天卓心想他總不能跟高猴兒說：以後少跟著我不干正事。

高猴兒驚愕地看著洪天卓，片刻後才磕磕巴巴地開口：「七、七哥，你果、果真是讓不、不乾淨的東、東西附、附體……」

「得了！別說那些沒用的狗屁話。」洪天卓最不愛聽這個，他一挺胸脯，「你看我現在不像個人？」

高猴兒愣愣地點頭，「不像。」

「嗯？」洪天卓朝他一瞪眼。

「像、像。」高猴兒趕緊改口，「七哥，你比以前太像個人了。」

洪天卓：「……行了，快回去給你娘煎藥去吧。」他說完背著手走了，剩下高猴兒一個人還在對突然變成這樣正經的「賴七」犯懵不止。

路上洪天卓又買了四個饅頭，聞見有個賣燒雞的鋪子裡飄出來的香味饞得他嘴裡直冒唾液，他掂量了一下自己身上的那點銅錢，想想還是算了。

現在他那破屋子裡缺的東西太多，他不僅得用錢解決溫飽，他還得攢錢買家用。

洪天卓走著走著，聽見有人說：「人躺在地上進出氣兒都沒了，按著按著就給按活了。」

洪天卓腳下頓住，往傳來聲音的方向一看，一扇窗戶裡面雲玖正手舞足蹈地比劃著名，「他就是這麼按的，按完了又搖晃那個死人，口中念著咒語，兄弟，醒來，兄弟，醒來，嘿！奇了，人真就自己坐起來了。」

洪天卓不禁呵笑一聲，敢情這是說他呢，還說的這麼邪乎。

「有你說的這麼神乎其神？聽著都不可能。」雲玖對面的方瑾瑜搖頭表示出不信，洪天卓一聽見這人說話就身上不舒服，他可是還記得那一拳之仇呢。

「真的，少爺，六姑和神婆她們親眼所見，她們就是這樣跟大夥說的，我在旁邊聽的一清二楚。」雲玖說著話還兩手一砸拳頭，滿臉露著遺憾，「哎！我那會兒怎麼就沒去米店那邊呢，這等奇事可是百年難見啊。」

方瑾瑜冷哼一聲，語氣帶著鄙夷地說道：「我看那地上躺著人多半跟賴七是一夥的，他二人合演了一齣戲，瞞騙婦孺還行，我要是在場定能揭穿他。」

好你個方瑾瑜，洪天卓來氣，心說你不信也就算了還在這質疑大爺我的人品，想噁心誰呢？

方瑾瑜是背對著窗戶坐的，雲玖說得精神亢奮也沒注意到站在窗外的洪天卓，這時就看洪天卓兩手撐著窗框往起一跳，腦袋湊近方瑾瑜的耳邊大喊一聲：「有老鼠！」

「啊！」方瑾瑜尖叫一聲，跳著腳地向前竄了起來，仿佛感覺老鼠就爬到了他的身上，他還兩腳亂跺，往地上抖落老鼠。

「哈哈哈哈哈哈哈——」洪天卓大笑不止，他也沒想到方瑾瑜能反應這麼大，「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方瑾瑜反應過來被耍了，立時回頭怒瞪上洪天卓，臉蛋上氣出了兩片緋紅，冷不防那一下嚇得他心口撲通直跳，「你！你個、你這個……」他手指著洪天卓想破口大罵，奈何卻「你」了半天也說不上來一個髒字眼。

「少爺，消消氣，消消氣，別跟他一般見識。」雲玖在旁邊給方瑾瑜捋胸口，這次他對洪天卓倒是轉變了態度。

「啊！」洪天卓光笑都不行，他還學起了方瑾瑜剛才跳著兩腳抖衣服，就是他「啊」的這一聲嗓音尖細，明顯把方瑾瑜學成了女子。

「你！」方瑾瑜面露羞臊，看也沒看就從手邊抓起一樣東西狠狠朝著洪天卓砸過去。而洪天卓看清是什麼，樂得沒躲，他抬手一接，一顆紅透的大蘋果手掌都包不住。

「哼哼，謝啦。」洪天卓拿著蘋果在胸前蹭了兩下，然後張嘴就咬下了一大口，顧不上嚼兩下就衝著方瑾瑜炫耀：「哎呦嘿，真甜！」

見方瑾瑜又要拿盤子砸他，這次洪天卓趕緊縮了下脖子，扭身溜了，走遠了還聽方瑾瑜罵他，「無賴！無賴！無賴！」

洪天卓心裡笑得不行，能把方瑾瑜氣成這樣，他還得了一個大蘋果，真是痛快，痛快啊！

「少爺，算了算了，別跟賴七置氣，回頭我再給你買個更大更紅的蘋果回來。」雲玖還在勸著氣炸了的方瑾瑜。

方瑾瑜一拍桌子，怒道：「以後休要在我面前提起那個無賴！」

第5章逮住一個機遇

洪天卓啃著蘋果，樂呵地回了家，到門口一看大門是半開著的，他記得早上走的時候他把門關嚴實了，但是他沒有上鎖，因為就這家裡窮的進來賊也無沒事，反倒是賊什麼也偷不上還得罵大街。

看了眼敞開的門，洪天卓也沒往心裡去，他拿腳把門全踢開，邁步剛進了院子裡就見一個婦人正往晾衣繩上搭洗好的衣服。

「二姐。」洪天卓當即開口，支配他的是賴七的記憶，眼前的婦人是賴七的二姐，賴七在家排行最末，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和三個姐姐，這其中除了賴七的二姐，其他幾個人早就都和賴七沒了來往。

「看你高興這樣兒，這是又去賭坊贏了倆小錢？」洪二姐扭頭瞥了洪天卓一眼，上來就開始嘲諷。

「誰去那地方了？」洪天卓語氣不屑，這洪二姐早年嫁去了鄉下，往常隔兩三個月才進一次城，所以最近洪天卓的表現她不知道，還拿之前賴七那一套說事兒。

「你看看你家裡都剩什麼了？我上次來的時候還有鍋碗瓢盆呢，怎麼這次一看你那灶房裡什麼都沒了？你是什麼也往出賣啊。」洪二姐越說越恨鐵不成鋼，「灶台上的灰落了都快有一尺厚，耗子來你家都得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