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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姨面露难色:“这边…没子嗣的女人入不了土。”小声说完,立刻又说:“住宿的话……不是姨姨小气,我们家就这三间屋子两张床,我和老头一张,还有一张……是翠兰的。”
“没关系。”她巴不得能从邪祟生前生活的房间找到什么蛛丝马迹。
凤姨看了一眼王贵田,王贵田颔。
“你们要不介意就没关系,有的人可能会说晦气,但要我说,你们关系好,自己的朋友,自然不会忌讳这些,谁死前还不是人了?”
“一起睡,不介意吧?”沈香引抬脸低声问鹤冲。
鹤冲没理她,跟着凤姨进了翠兰的房间。
沈香引也跟进去,隐隐一股腥臭味。
没有灯的房间,阴气森森,小小的床边放着一个简陋的三斗柜,抽屉歪歪斜斜,柜子上只有一个花了底的红色塑料圆镜,中间割裂破碎。
凤姨铺床,敦实的身体挡着床,沈香引弯腰去看,一闪而过底下棉花褥子上,大片结痂的红黑色血迹,铺盖盖上去,空气流动,浓烈的腥臭味扑鼻而来。
到了晚上吃饭,一桌子稀汤寡水。
任鹤冲和沈香引怎么问,二老嘴都严实得很,面儿上客客气气,一句有用的信息都问不出来。
生前有什么反常,为什么不立牌位,坟头在哪都像没听到似的闭口不答。
鹤冲以银行下班为由,把转钱的事情拖到第二。
黑得早,村里没有通电,两眼一抹黑,沈香引和鹤冲坐在翠兰生前的床上悄悄复盘。
“有没有现什么奇怪的方?除了这俩人的刻意隐瞒?”沈香引问。
鹤冲往床的另一边挪了挪,借着月光看向生锈的铁架床头,指尖摸过,锋利的刮痕。他长得高,往后倾斜,长臂再摸向靠里的床头架,一样的刮痕。
“翠兰应该被铁丝或者铁链绑在这里过,而且挣扎得很厉害。”鹤冲说完站起身往门口走。
“干嘛去?”沈香引问。
鹤冲:“晚饭喝一肚子汤,你不饿?回车里吃点东西。”
“我不去了,我们都走了被现也不好,还有,你就睡车里吧。”
鹤冲:?
“你不害怕?”整间屋子阴气森森。
沈香引抱起胳膊,楚楚可怜:“怕啊,床褥还有大片的血迹,但是你跟人家说…不喜欢人家,一起睡多暧昧啊,万一我……”
鹤冲打断她:“闭上嘴吧,我快去快回。”
鹤冲离开后,整个房间的温度似乎又低了几度,沈香引忍不住打颤。
床上有一条被子,但是她膈应,不想盖,站起来活动活动,琢磨这件事该怎么继续查,上哪找那邪祟去。
桌子上的红色塑料镜子,斑驳反射着月光。
沈香引余光扫到,似乎有什么一闪而过,是窗外的鸟?
走近镜子,她拿起来的瞬间,后背一冷,锈了底的镜子赫然反射出她的身后,一张白惨惨割裂的脸!
饶是她见怪不怪,也还是被吓得够呛,差点叫出声。
“吓唬谁啊!”沈香引转身,什么都没有。
难道只能在镜子里看到?不可能啊,她什么都能看到,连阿傍那种级别的她都能看到。
还是说,走了?
既然现身,为什么不找她?
不是冲她来的?
沈香引脊背一凉:鹤冲一个人在外面走夜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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