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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万万朵玫瑰花四（第2页）

佐江眨眨眼问：“森先生很喜欢喝红茶么？”

确实见他一直饮茶，以为只是为了配合爱丽丝吃下午茶。森鸥外却放下茶杯，双手交叉着，胳膊肘搁在桌面上，依旧笑着回答：“其实我以前也只喝咖啡，但现在上了年纪，可能茶会更适合我。”

“没有吧。”话音未落，佐江便抢着说，“我觉得刚刚好——”

她又匆匆顿了下，好像是觉得这么说反而着急了些，但不知是指茶适合他这个理论，还是他口中所谓的上了年纪。佐江心里乱成一团毛线，面上没什么表情，桌下的手却在揉着裙上的蕾丝装饰。她不明为何，仿佛又回到了曾经才和他相处的那段时日，但按理说这么多年，她不应该再像这般慌张。

森鸥外仍然笑着，似乎没有听出什么言下之意，当然只要他想，任何人都瞧不出他有没有听出，随即找了个能解开这种氛围的台阶下，转了转眼神：“我曾经有个同门，他如今也爱喝茶，不过我们也还是相反，喝的也并不同。”

他不认为佐江能知道这些陈年往事，纵使知道，又是陈年往事的缘故，她也做不了什么。佐江回过神，倒是听出了，笑着点点头。

她自然不清楚他口中所谓的「同门」，那一定是很久远的事——就像她笃定他也不知道自己的秘密那样。

珠绪回到自己的办公室，落地窗天光大亮，浮起一大片细细碎碎的尘埃。办公桌上确实有不少文件，其余的和在回忆里的一样不少。

室内不大，和其他房间差不多的深色，地板铺着流苏地毯，可起码能一个人待着。桌上有个空荡荡的菱镜水晶花瓶，她走过去将那几枝梅花插了进去，很快坐在办公椅里，伸了个懒腰，开始处理起那些文件。

毕竟现在能做事的人着实不多。外勤大多数都是游击部队和黑蜥蜴的活，只有遇到人手不足，或者敌人强硬的情况才会请来更高级别的上司。

重力使当仁不让，成为了最为炙手可热的成员，后续的审讯则是尾崎红叶的工作，而目前能做事的干部也就这么两位。但黑手党每日的事务数不胜数，如果不是首领宠爱他的小爱丽丝，说不定都恨不得用异能再造个自己出来工作才好，既然他没有这么做，那部分的工作就继续交给了手下的干部分担。

珠绪也是晋升准干部的时候，才发现工作量简直翻了几番，一时头大，不太习惯。果然小领导和打工人是不一样的。所以尾崎红叶请她喝茶无非那么三四次，和中原中也更是有时一个白日下来也说不上几句话——这么想想，只有佐江可以悠闲地请她吃饭和下午茶。

珠绪不清楚她做的什么工作，不过看得出是后者不愿意说，那自己也没必要追问，能做完自己的本职工作就行了。

直到金红色的云彩漫天，时间就在珠绪一边工作一边打扫中慢慢流逝了。她动了动肩，舒缓着身心，好不容易才将那些文件处理得差不离了。

要说珠绪的工作，除了大量的文件批阅，偶尔出外勤时，自己手下也有一个小队，可她还没有晋升时，和他们却是同事关系，紧赶慢赶每日的工作，也还算来得及。

一月的天色照旧晚得快，落日西下转眼便没了影，夜幕来袭。珠绪把办公桌收拾得干干净净，正在埋头整理包包准备撤退时，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但珠绪还没有应答，门就先推了开来，然而能这么做的大概就仅一个人——他的上司，同时也是他的丈夫。

中原中也还是那套不变的装扮，头上的帽子端端正正，赭色的长卷发披在肩膀，看样子心情不错，进门后嘴边的笑意就更深了，对上珠绪则又多几分柔意。

珠绪包包拉链都没拉，三步并两步地上前去抱住他，下巴在肩膀有些细微的痒。

不管对老板有多忠诚，不加班肯定会怡然自得。中原中也和珠绪手牵着手离开办公室，路过的下属均是恭敬地颔首问好——虽然珠绪明白他们都是看在前者的份上。这栋楼尚且没有干部把持，准干部就成了最高级别，可她并不觉得部下们统统都已经信服于自己。

但有某人在，还是可以坐干部专用的电梯。飞速而变的背景里，中原中也笑着问：“晚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真的？”珠绪眼前一亮，却很快又暗下，可那不过是因为又纠结了起来，毕竟中原中也做正式料理的次数太少了，他们基本都是去喜欢的餐厅解决饱腹。

“不急，我们可以先去市场瞧瞧。”中原中也好笑地看着珠绪皱着一张脸，提议道，“你喜欢吃什么，到时候再买。”

中原中也很久以前购物都去大型商超，但是珠绪对家附近的市场街更熟悉，前者也就跟着一块去了，并且领教了她的砍价功力和奇特的找钱方式——比如六百日元的东西要是遇到没有零钱，就给一千一百日元，找回来一个正好的五百日元硬币。

按理说下班时干部也有专车接送，但既然说好的要去市场，中原中也也就没有让司机前来，两人依然手牵着手，说着今天发生过的微不足道的小事，往那条市场街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