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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手段（第2页）

“太后，妾身为如今太后的成长而感觉到庆幸，如今的太后已经有了几分上位者的模样。

这不仅仅是手段如何强硬巧妙，最重要的是太后已经明白了隐忍的重要。

不知道太后是否还记得，当年妾身曾经询问过太后，也询问过这宫中的贵女们一件事情，那就是这天下的规矩对于什么人来说才是最重要，最不可破坏的。

当初太后和这宫中的诸多贵女说了许多许多，但妾身都是摇头应对。

如今，妾身再次给太后一次机会，不知道太后可否告诉妾身....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如何了？”

“.......”此时一心想要让班昭出仕从而帮助自己的邓绥突然听到了这些话语之后，也是忍不住眉头紧蹙。

不过邓绥和这班昭相识多年，是恩师也是密友，因此她并没有多想什么，而是真的陷入了沉默之中。

不断思索着那班昭的话语，直到沉默了许久之后，这邓绥终于还是深吸了一口气。

“是先帝，是本宫，是如今的陛下，是执掌我大汉之人！”

邓绥打破沉默之后，语气已经变得异常坚定，甚至不等这班昭告诉自己这答案正确与否，她就已经开始自顾自的解释起来。

“当年本宫也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本宫当真大权在握的时候，那定然要随心所欲，荡平天下污浊之气。

但凡有阳奉阴违之人，也定然要让他们身死族灭！

但...但是如今，本宫却是觉得当初的本宫，的确是小儿姿态啊！”

邓绥说着说着就忍不住叹息了起来，似乎想到了这段时间自己的忍气吞声，也想到了这段时间自己受到的诸多委屈。

但是即便如此，邓绥仍然是没有多说什么痛恨和反悔的话语，甚至也没有任何不满情绪的表达出现。

因为此时的邓绥已经终于明白了当初班昭为何要问出来那个问题了。

“大汉的执掌之人，看似是手握大权，生死在一念之间。

但是他们确实浑然忘记了，这权利不过就是一件看不到摸不着的东西罢了。

所为的生杀在手，法度只在一念之间，那是这天下的规矩给予先帝，给予本宫的权利罢了。

若是本宫枉顾这天下的规矩，枉顾这朝堂上的规矩，那么这权利自然而然也会成为一个笑话。

本宫有什么资格能够和这天下人相比，本宫又如何能够让天下人俯称臣？

边疆将领有雄兵十余万，兵精粮足本宫手中连禁军羽林卫都不知道有多少别人安插的探子。

朝中公卿名满天下，门下学生遍布大汉，随意开口或许就能够煽动大半个天下开始晃动和暴乱出现。

而本宫...不过就是一个得到了先帝恩宠的女儿身罢了！

本宫一来没有傲视天下的勇武，二来没有算计天下的谋略，三来没有足以镇压当代的家世，四来没有数十万忠心耿耿的将士...

本宫，凭什么能够掌控他人的生死？而他人又为何会在本宫面前安心赴死？

只是因为，本宫在这张桌案之上，也享受着那桌案之上最大的那一份儿权利与规则。

正是因为如此，这天下人都可以也都有理由掀翻了这一张桌案，但是唯独本宫万万不可做出如此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