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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被困小月顶（第2页）

“外爷，我恨他！我恨他！”小夭抱着这个老人泪雨滂沱：“他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地害璟，他为什么不可以好好地做个哥哥！”

“小夭，只要，只要你不离开他，就可以救他！”老轩辕王眼中透出一抹恳求：“可不可以，可不可以不把他当成哥哥，不要离开他？”

小夭呆了一下，忽就笑了起来，一边笑一边哭：“这一辈子我只爱一个男人，也只对这个男人承诺，永远都不会离开他，外爷，你明明知道，他是璟！”

小夭哀哀地哭着：“外爷，你明明知道我等了璟那么多年，我就只爱璟一人，为什么，要对我说这样的话！”

“这辈子，除了璟，我谁都不等，谁都不要！”

门外，玱玹默默地离开，如一个傀儡人走下台阶，他走进了漫天的凤凰林，抬头看着那摇晃的巨大的花浪，整个人如一堵断墙轰然倒地。

他的眼睛空洞地睁着，嘴角也失去了血色，一任那漫天凤凰花被风吹落，一层层覆盖了他的身体。

仿佛有什么要从他身体里逃离一样，玱玹的身体痉挛颤抖着，他用手紧紧捂住胸口，身体蜷缩起来，似乎要将那离开的东西重新塞回自己的胸膛。泪水，顺着眼角无声地淌下。他的小夭，他的妹妹，他的命啊！

轩辕王的生命，在小夭的哭泣声中无声无息的漏走了，他没有再回答小夭的诘问，也不会再坐起来看一眼这个驰骋过的大荒，他如一捧水，在某个日子的缝隙中流走了。

不知道为何，老轩辕王不愿再回轩辕山，也许是不想面对缬祖娘娘与自己死去的儿女吧，他就一个人葬在了小月顶。

大丧期间，举国哀悼，连幽岭那边也暂时停止了战事。

玱玹依然每天都会来小月顶看望小夭。而小夭仍在恼恨他刺杀璟，一直都不肯搭理他。

大丧之后，小夭便准备离开小月顶，然而，山上已布兵结界，无法通行。

“你，你什么意思？”再看见玱玹时，小夭大怒：“立刻，马上，送我回青丘！”

玱玹把玩着手中的青花茶盏，不露声色地说：“爷爷刚走，你这么快就想着家里那点男欢女爱？”

见小夭气急，他放下手中的茶盏，面无表情的说：“你走了一百多年，难道就不能静下心来陪陪爷爷？你就在此禁欲，服大丧3年吧！”

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夭被困在了小月顶，每日，玱玹不管她如何对他，都会风雨无阻的出现，他看着她生气，恼怒，愤恨，直至最后不哭不闹地陷入沉默，不再拿正眼瞧他。

他会坐在一边陪着她呆，也会跟在她身后随她散步，她午憩小眠，他也会耐心地坐于一旁，有时会等她醒来，有时候也会兀自离开。

小夭觉得自己又回到了被九尾狐困在山上的日子，陷入了日日的寂寞与孤独。

以前，她没有什么可思可想可念的东西。而今，她满心都是牵挂着的人，琨儿，梓儿，屿儿，璟，骆，左耳，未汀...

她不知道策是不是已经去了青花浦，正与炽抱着自己的孩子欢喜不已。她也不知道未汀是否已经不再颠沛流离，过上了安定的生活。

她不知道骆吃完她给的药丸后，身体有没有恢复一点，早知如此，她应该多为他炼制一些的，她希望，骆不要像九头妖怪一样活得那么辛苦。

想着璟，小夭的心就忍不住紧缩生痛。她的璟是那么好的一个人，他默默地包容了她的一切，他给了她所有想要的爱也给了她心灵的自由。

小夭无法确定玱玹会不会再次派人刺杀璟，每每念及于此，心中那由来已久的巨大的不安就会啃噬着她，让她夜夜不能安枕。

小月顶的日子是糊涂与混淆的，小夭不与玱玹说话，就无人可说，她又像从前一样，逮着一只蚂蚁就能唠唠叨叨地说上好半天。

她不知过了多少日子，每个日子似乎都是一样的乏味，让人分不清今夕何夕。

一日，小夭不知什么时候在院外的石榻上睡着了，醒来时，恍惚璟坐在一边：“璟！”她翻身而起，却是玱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