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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薛红豆转头,平静地喊了陈朋一声。
陈朋冷笑,“这声兄长我可当不起。”
薛红豆眼皮颤了颤,抬头看着元修竹,语调平静,“大人,邱俊仁确实被民妇推进河里以致溺死,请大人判罪。”
她承认得如此干脆倒是让陈朋愣了愣,随即想阿仁的鬼魂还在,这恶妇就算狡辩也没用,如此倒是省了一番力气。
他扭头看向元修竹,“大人,这恶妇既已承认,请大人判此案还阿仁一个公道。”
元修竹睨了他一眼,“你在教本官做事?”
陈朋一噎,低头拱手,“小人不敢。”
元修竹这才低头看向薛红豆,“当真是你亲手杀了邱俊仁?”
“是。”薛红豆垂着头,“请大人判罪。”
她这样的态度看得元修竹微微拧眉,“你为何要杀害邱俊仁?”
“民妇与他在河边起了争执,一失手才把他推进了河里。”
“当时为何不呼救?”
“因为,”薛红豆抬头,直勾勾盯着元修竹,语调终于有了丝起伏,“民妇想要他死!”
她眼里的恨意宛若实质,浓得快从眼底溢出来。
“毒妇,阿仁对你百般呵护,你就是这样回报他的?”陈朋在旁边听得那个气,一双拳头都攥紧了。
“不许打扰爹爹审案。”荞荞撅着小嘴,一巴掌拍到陈朋胳膊上,“啪”的一声脆响,陈朋撩起袖子一看,果然红了一片。
他龇了龇牙,不敢说荞荞什么,只能更加愤怒地瞪着薛红豆。
“百般呵护?”薛红豆冷笑一声,觑了陈朋一眼,当众撩起了衣袖。
在场的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只见薛红豆的胳膊上疤痕遍布,有鞭伤也有烫伤,还有数处掐痕,淤青满布,竟是一块好肉都没有。
陈朋惊呆了,“你、你的胳膊怎么会这样?”
薛红豆慢慢把衣袖放下遮挡那些伤痕,讥讽,“兄长何必明知故问。”
陈朋不可置信地瞪大眼,“这些都是阿仁所为?”
“除了他还能有谁?”薛红豆漠然地看了陈朋一眼,转回身端正跪好,看向元修竹,“大人,邱俊仁就是个伪君子,是猪狗不如的畜生。
他在外扮作谦谦君子,与民妇是对恩爱夫妻,一旦关起门来,他便收起那些惺惺作态,对民妇非打即骂。
民妇身上全是鞭痕、掐痕、咬痕……自民妇嫁与他就没过过一天好日子,这样的畜生,民妇恨不得他下十八层地狱永世不得生!”
随着薛红豆一声声血泪控诉,包袱里的紫金葫芦异动得厉害,邱俊仁的鬼魂在里面冲撞,想要冲破紫金葫芦出来。
荞荞当即喊自家爹,“爹爹,邱俊仁想出来。”
元修竹点头,“将他放出来。”
正好让两人当面对峙。
阴风呼啸,水臭气瞬间充盈一室。邱俊仁怒红着双眼,双手成爪,朝着薛红豆的脖子掐了过去。
荞荞伸手拽住他的脚腕,转一圈砰地甩到墙上。她拍拍小手,看着滑下来的鬼魂,“不许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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