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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伯,你忘了我这医书早就卖给相公他同窗了?本就不是独家秘方了,说实话,也就是当初我们没试验过,不知道这里面的药方这么神奇,不然也不会几十两银子就把它给卖了!”说着,嫣然假装惋惜地叹了口气,继续道:“既然这秘方迟早有人外传,咱们还不如趁现在卖个好价钱,一举两得,您说是不是?”
“这倒也是!”里正大伯也很是惋惜。可不是,一个解乏水的效果就这么好,那医书上不少方子呢,这可真是卖亏了!
嫣然顿了顿,又道:“再说,如果能买到骡车,咱们也不是白送给村民的,我打算先租给大伙儿,现在路上正需要,大家手头困难,我们能帮一把就帮。不过骡子大伙得自己喂,等到了庆安府,种田的时候,骡子也可以租给大家犁地,租金还请大伯和两村里正给定个章程就行!当然,这是后话,得先把方子卖出去再说!”
“好,我一定跟那两个村好好商量,定不让你们吃亏,还要他们晓得你们的好处。今后如果谁还对你们说三道四,我定饶不了他。”秦大伯想到大槐树下那次,几个多嘴婆娘的话,到现在还憋着气。他是个护短的,以后如果有人不领侄子侄媳的情,那就别怪他翻脸。思绪已定,他又道:“既如此,那你们明天务必小心些,赚不到钱不要紧,别让人害了。我让天磊和耀哥儿他们跟你们一起去吧,路上也好有个照应。”
“好,不过他们进不了城,到时候我们一家进去,让堂哥他们在外面接应,如果能换来骡车,正好能帮忙赶车。”
当下敲定,秦大伯自去吩咐了儿子孙子并几个小子明天跟随秦天柱一家三口行动,当天赶路辛苦自不必提。
时间很快到了第二天清晨,天才蒙蒙亮,秦天磊带着几个小子就过来跟堂弟一家汇合。一家三口早就收拾好了,大家都是利索人,跟秦里正简单告别了下,就踏着露水出了。
为了赶时间,秦大伯把自家的骡车也借了给他们,现在两辆骡车上各坐了四个人,直奔隆山县城。
秦富贵这些天一直被排在几头马和骡子后面,早就心生不满了。它好歹是喝过神水吃过特供品的骡子,这骏马它比不过,王家和秦里正家的骡子,脚力都不如它,凭什么排它前面?今天好不容易单独行动,富贵不再被束缚,它瞟了里正家的骡子一眼,撒开丫子得儿得儿地跑起来。后面的那头骡子开始还慢悠悠地走,被秦天磊急得抽了两鞭子,才跑了起来,一路撵得十分辛苦。
因为骡子之间内卷,赶路十分顺利,一众人巳时初就看到了隆山县城的城墙。秦天柱交代堂兄几个在城外找个僻静处等着,一家三口就赶着骡车往城门过去。
验了功名册,交了八文入城费(人头费跟平安镇一样,骡车另加三文),他们很顺利地进了城。
一进县城,他们就感觉这个隆山县比桃园县更热闹些,可能是这里离府城更近的缘故吧。城门内侧,一样是一簇一簇的小摊贩,往前走一段,渐渐是沿着主街林立的商铺,现在正是一日中最热闹的时候,逛街采买的百姓十分的多。
他们赶着骡车先沿街道逛了圈,这县城他们昨天就在地图上研究过了,大致分布跟别的县城一致,也是分主大道,东西南北街这几条,南街最是繁华热闹,目标客户群应该在这条街上。
“时间还早,咱们先去找个客栈,洗漱一下换身行头。”这句话获得了母子俩的一致认可。
一个时辰后,梳洗干净,换了身崭新衣裳的秦家三人,不紧不慢地出了客栈。富贵被他们暂时寄存在了客栈里,秦铭特意给小二抓了一把铜钱,让他好好给富贵刷洗下,喂顿好的。
一家三口在客栈对面找了个饭馆坐下,点了几个小菜准备歇一歇吃顿好的。自从来了古代,他们都没享受过这么清闲自在的生活了,而且要打听消息,酒肆青楼是最佳场所,青楼不能随便去,酒肆就正合适。
现在正值午时,饭馆里客人不少,他们一家找的是靠近柜台角落里的位置,不起眼,又便于观察别人和听八卦。坐下好一会,就听到大堂里几桌客人劝酒的劝酒,扯家常的扯家常,听了一耳朵没营养的,他们就先顾自己吃上了,反正不着急,如果没有好办法,大不了再买几串珍珠变卖了。
差不多吃完的时候,进来了一个穿着华服的中年汉子,带着两个小厮,他一进门,伙计就热情地迎了过去,口中还一叠声地招呼说:“哟,赵管事,今儿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那被称作赵管事的中年男子应了一声:“我找你们掌柜的。”
小二忙颠颠地把他们引到内间坐着,一边去找掌柜的进了内间。不消片刻,掌柜的出来,忙不迭地吩咐小二:“二子,府里老太爷头风病又犯了,老爷和大爷急得没法子,打了赵管事去府城找找大夫。你赶紧去后厨让现做些干粮来他们好带着走,注意弄点好的来。”
“哎,好!”机灵的小二一溜小跑去了厨房,一会儿跑回来,说都办好了,干粮一刻钟就有。
“堂叔,老太爷的头风病这个月都了第二回了,这病咋这么能折腾人呢,总也看不好。”现下客人都在吃着,小二等着厨下干粮,也没走开,就悄声跟掌柜的聊天。
秦家三人就坐在柜台边的角落里,两人的对话听了个正着,原来小二是掌柜的亲侄儿,怪不得单独提点他。
“唉,谁说不是呢,老太爷也才五十出头,这头风病犯了有六七年了,每次都疼得要死要活,把老爷心疼得呀,恨不得以身代之,大爷这几年没少请大夫来瞧,可看了这么多年,受了这老些罪,愣是没辙。”
“叔,你说这脑袋里的毛病,医得好么?”
“听说早年有个金针圣手,擅治痹症,头风病,可自他十年前去了江南府后,就没了踪迹,老爷和大爷找了这么多年也没找到,大家都怀疑是在江南府洪灾的时候遇难了。”
“那这次赵管事去府城。。。”
“总得尽尽人事吧!府里这求良医的告示都贴了两年了,开始还有大夫毛遂自荐,可都没有把老太爷治好。最初老爷还礼遇他们,哪怕治不好,都备了谢礼,可现在早没了耐心,凡揭榜治不好的,先打一顿再说。所以你看这赏金一加再加,如今都重赏五百两了,也没人敢揭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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