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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红靠近郝大丰的脸,闭上眼睛,嘟起红唇轻轻的贴了上去。与僵尸不同,郝大丰的身体只是没有了魂魄,生理活动并未停止,依然有心跳,有温度,有弹性,这种感觉让苏红的身体,确切的说,应该是夏小雪的身体开始燥热起来。
她的唇慢慢滑动,最终与郝大丰的唇重合在了一起。她的手也不老实起来,从下面伸进了他的t恤,抚摸着他的腹肌,胸肌。她的呼吸逐渐变的急促,眼神越来越迷离,就在她的手调转方向,准备向下面探索的时候。突然,一道亮光照了进来,一个人用手指敲打着车窗。
苏红吓了一跳,赶忙直起身,把车窗降下一道缝隙问:“你要干嘛?”
车外站着两个人,是两个男人,都拿着手电筒往车里面照,其中一人说道:“我还没问你呢,你到先问起我来了,说,你们是干嘛的,大晚上的不在家好好待着,跑到陵园来想干什么?”
苏红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被男人逼的急了,有些口不择言:“出来搞对象,不行吗?你管的着吗?”
男人歪着头往车里看,见是两男一女,冷哼了一声:“搞对象,两男一女一起搞,你们牛,信不信我报警把你们抓起来。”
苏红只是跟郝大丰亲了下嘴,又不是三个人同时做运动,这肯定是不违法的,于是大声道:“你报呀,你现在就报,谁不报谁是孙子。”
车窗只开了一条缝儿,男人看的不是太清楚,只知道除了苏红,还有两个男人,身材都挺壮,于是心里没底,毕竟两男一女,半夜进山乱搞,肯定不会是什么好人,惹急了,他们可能会动手打人,虽然到现在为止,这两个男人都没说话,但俗话说,咬人的狗,它不叫唤。于是假装硬气的说道:“赶紧走,陵园晚上不许进入,更不能停车。”
“走就走,你横什么横。”苏红说着动汽车,慢慢向陵园外驶去。
看着渐渐远去的灯光,一个男人骂道:“操,现在搞破鞋的都这么牛逼了吗?”
另一人说:“你以为呢,你看刚才那妞儿,长的多水,要是不牛逼,能搞到吗?”
“我看未必,你看他们开的那辆破车。”
“那车怎么啦,五菱宏光,那可是神车,车震的时候,嘎吱嘎吱的,那声音,跟伴奏似的,听着就刺激,跟女人的叫声合在一起,那才叫琴瑟和鸣。你懂个屁呀。”
郝大丰对这里生的一切一无所知,他现在正站在一片昏暗的天空下,看着眼前这个杂乱的世界,有种到了拍摄现场的感觉。
辉煌的宫殿与低矮的尖顶建筑交错,古代服饰跟现代服饰混杂在一起,有人说话之乎者也,有人出口成脏,也有人一口京片子,好像是北京胡同里出来的升斗小民。这就是地府?十三陵不是明朝的皇家陵园吗?怎么会有这么多百姓,还有这么多现代人?马处长和夏小雪去哪儿了?郝大丰现在已经完全失去了目标儿。
正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锣声,哐……哐……哐……御驾出行,万民跪避。
郝大丰一听,什么?御驾出行,这是皇帝来了吗?不知道这是哪位皇帝,他本是个现代青年,虽然也尊师重道,但要让他给人家下跪,心里上还是有点儿接受不了,俗话说的好,入乡随俗,跪一下又死不了人,失节是小,性命要紧.
不过,他多了个心眼儿,偷眼观察周围的人,结果,他现,人们只是稍微的避让一下,做买的,做卖的,走路的,乘凉的,该干嘛还干嘛,一个下跪的都没有。郝大丰自然有样学样,站在路旁,等着看是哪位皇帝。
锣声由远及近,一乘黄色锦缎包裹的轿阁出现在眼前。轿阁前后各有两名轿夫。前面一人手持铜锣开道,轿旁一老者扶轿随行。这是皇帝吗?在郝大丰的印象里,皇帝出行可不是这样儿。皇帝出行不应该是乘坐龙辇吗?上面黄罗伞盖,内镶金玉宝石。宫女,侍卫,前呼后拥,金瓜钺斧,满班的仪仗,即便坐轿,那也应该是十六名轿夫才对,他怎么只有四个轿夫呀,这是真皇帝吗?
郝大丰左右看看,见一五十多岁的老者,站在旁边,手捻着一串红木珠子,笑呵呵的,也在看那乘轿子。于是就问:“大叔,这是谁呀?”
老者转过头看了看他:“你是刚死的吧?”
郝大丰那个汗呀,不过一想,这人说的也对,能来地府的,可不都是死人吗?他笑着点头:“您说对了,我就是刚死的,才来到这儿,没想到现在还有皇帝。就是不知道,这位皇帝是谁?”
老者很健谈,他捻着手里的珠子说:“这你都不知道?这就是明朝的最后一位后帝,崇祯呀,就是吊死在煤山的那个,你看见旁边儿扶轿的那个老头没有,你知道他是谁吗?”
郝大丰想了一下道:“他不会就是陪崇祯皇帝上吊的那个太监,王承恩吧?”
“就是他,这可是明陵里唯一有陵墓的一个太监,啧啧啧,忠仆呀。”
这下,郝大丰终于明白,这个皇帝为什么那么寒酸了,当初被李闯王带兵攻破了京城,崇祯皇帝吊死煤山,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后来还是明朝的百姓凑了二百两银子,给他修了座坟墓。对于宦官王承恩,人们也是敬佩他的忠心,花六两银子为他也买了一口薄棺,葬在了崇祯旁边。
有人说,早年间银子值钱,二百多两也不少了。可是你们知道吗?朱隶死时,修建陵寑,可是花了六百多万两银子。而到了万历皇帝,那就更豪华了,他的陵墓共耗费了八百多万两银子。这之间的差距有多大,简直可以用天壤之别来比喻。
“既然是真皇帝,那这些人怎么都不跪呀?”郝大丰不解的问。
老者把嘴一撇:“也就他们自己和他们的那几个奴才,还把他们当皇帝,你看看这些人。”老者用手一指:“这些绝大多数儿都是现代人,谁还管他是什么皇帝?”
其实,郝大丰刚一进来就现了,这里确实有很多穿现代服饰的人。于是好奇的问:“这明朝的陵墓里,怎么有这么多现代人?”
“他们呀,不是皇陵里的,都是些附近公墓里的,也有早年间埋在这儿的,还有兵慌马乱时死的,总之什么人都有,以后时间长了,你就都知道了。好了,不跟你聊了,我还有事儿,先走啦。”
老者刚走,一个老婆子走了过来,老婆子约么得有六七十岁,一脸的褶子,不过看上去倒是慈眉善目的。她上前拉住郝大丰的衣襟:“小伙子,你是新来的吧?”
郝大丰心说,难道我脸上写着字儿吗?怎么谁都知道我是新来的,他见老婆子一脸慈祥,也不像是恶鬼,于是冲老人家一笑:“是呀,您是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
老婆子仍是那副慈祥的表情,好像用刀刻上去一样,始终没有一丝改变:“是生人气,离着老远就能闻到。”
郝大丰抬起胳膊自己闻了闻,什么味儿也没有,“老太太,我身上有什么味儿,我怎么闻不到呢?”
“说出来你别不爱听,生人味儿,其实就是臭味,人吃五谷杂粮,酒内荤腥,时间长了,灵魂自然会沾染上各种味道。这些味道混合在一起,慢慢的就会变臭。”
“那老鬼身上就没有臭味儿?”
“老鬼吃风喝烟,受香火供奉,只会有香火气,哪里会有臭味,即便以前有,也早就被香火给熏没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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