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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昀逢的眼底全是紅血絲，眼角有明顯的皺紋，頭髮凌亂，整個人看起來疲憊不堪，「柏堯，我知道我回來得太晚了，但我是真的要幫你，你工作上的事我的確不該插手，可你不能再這樣頹廢下去了。」

那時候他的一個客戶被同事用下作的手段搶走了，他情緒低落了一天，第二天被總監叫到辦公室，給他安排了另外一個更大的客戶。

他從總監的不滿的言語中猜到是方昀逢插手了，那時的他像只被激怒的獅子，吼道：「我都二十五歲了，你現在才想著要來管我，會不會太晚了？」

「我不是想管你，只是不想…」

「我不管你想幹什麼，既然你以前能做到對我十多年都不聞不問，那現在你也沒資格再來管我。」

方昀逢閉著眼伸手揉著太陽穴，開口時聲音非常低，「你這麼恨我嗎？」

「恨。」

「我不是一個稱職的父親，你不接受我也正常，我明天就要回去了，以後都不會再礙你的眼了。」方昀逢起身離開了這家餐廳。

當時的他看著方昀逢的背影其實是後悔的，但他的人生太失敗了，他強硬的撐著自己最後僅剩的一點面子，怎麼都不肯妥協。

他坐在計程車上，茫然的看著窗外，他知道離目的地的距離越來越近了，重生後的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緊張和慌亂，還有慶幸。

方柏堯站在方昀逢的房門口時，都還在做心理準備，抬手敲門的時候身體都還是僵硬的。

酒店的隔音效果很好，他沒有聽到任何一點腳步聲門就開了。

門後站著的男人穿著一身米白色的休閒裝，頭髮凌亂的遮住了一半的額頭，看到他的時候銳利的眼裡浮上了一絲笑意，眼角的細紋跟著明顯了起來。

「我今天沒打算出門，所以穿得有點隨性。」方昀逢一直擔心方柏堯會排斥自己，剛剛打開門是，他卻沒在對方眼中看到一絲怨恨，這讓他鬆了口氣，「進來吧！」

方柏堯換好拖鞋，坐在沙發上看著方昀逢給自己到的那杯冒著熱氣的茶，鼻子有些泛酸，他其實是一個很注重親情的人，這些年何燁夫婦對他的照顧他一直記在心裡，所以後面和何淺的疏遠才會讓他那麼難受。

方昀逢在側邊的沙發上坐下，他還是問出了那個沒有任何用處的問題：「柏堯，你這些年...」

「我很好。」方柏堯一口喝掉杯子裡的茶，問：「你為什麼要回來？」

「你在這，我總是要回來的。」方昀逢低下頭，不想讓方柏堯看到自己的苦澀，「我這十年在國外也結過婚，還收養了一個小孩，每次...」

方柏堯抓住方昀逢話里的字眼急切地問：「結過婚？收養？」

第23章我有些害怕

方昀逢以為方柏堯是在介意他結婚的事，「畢竟已經過去十年了，我一個人也很難受的。」

方柏堯在意的根本不是方昀逢有沒有結婚，他在意的是結過婚，「你離婚了？」

「恩，去年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