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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柏堯知道舒靜容這事在給他打預防針，其實來之前他就想到了，不可能每個人都能理解，也不是每個人都會相信他的那些解釋，但他也不需要那些人的理解。

他來，只是因為他也是高三四班的一份子，不想在這最後一次聚會的時候缺席，給願意理解他的人留下遺憾。

惡意？他面對的惡意太多了，現在已經免疫了。

人慢慢的多了起來，男女各自分開坐兩桌，因為他們倆提前坐在了這桌，所以願意坐過來的都是平時關係比較好的。

計成韋一坐下就伸手摟住方柏堯小聲問：「柏哥，我們是哥們，你給我個準話，你和安林樞是不是...」

方柏堯拍開那隻手，計成韋愛動運動神經又發達，身上全身硬邦邦的肌肉，搭上來的手重得很，這個單細胞生物的語氣里只有滿滿的好奇，「想知道？」

「廢話，我問了，當然是想知道了。」

「等以後。」

「我操！」計成韋雖然知道自己不可能得到答案，但還是無法接受，「我去問安林樞。」

方柏堯及時伸手把人拉住，威脅道：「你敢。」

反射弧一向很長的計成韋突然反應過來了，張大嘴巴，「你就是...」

「閉嘴。」

方柏堯和計成韋嘀嘀咕咕的時候，安林樞也在和旁邊的蕭敬聊天，蕭敬和他體型差不多，都偏瘦，之前在班上的時候，因為是前後桌，說話的次數比較多，算得上是他除了方柏堯以外最熟悉的人了。

「我上B大可能有點懸。」蕭敬卻並不難受，「正好我可以報出去，終於能脫離我爸媽的控制了。」

安林樞知道蕭敬的父母控制欲非常的強，所以對方的性格才比較內向，「叔叔阿姨他們會同意嗎？」

「他們不是說都是為了我好嗎？B市除了B大是雙一流，別的學校都不算好，我想要去更好的學校，他們沒理由拒絕的。」

「嗯，恭喜你。」

幾人聊天的空隙人就到齊了，楊書嫻進入包廂的時候，全班的人都站了起來，給老師鞠了一躬，這一幕看得楊書嫻眼眶泛酸，「你們...都是好孩子，未來的路還長，大家一起加油。」

「謝謝楊老師。」

「都坐吧！」

很熱鬧，比安林樞記憶中自己的高中畢業聚會還要熱鬧，他原本的那點彆扭在這樣的氛圍下也慢慢被衝散了，興奮了起來。

方柏堯在班上的人緣很好，聚會剛開始的時候因為照片的事很多人心裡還有疙瘩，隨著包廂里的氣氛一點點升高，十七八歲的少年本就心胸豁達，他們慢慢的也就放下了。

來找方柏堯的人越來越多，但他們都知道對方的腿受了傷，給對方的杯子倒的都是飲料，說的話也越來越多，安林樞在一邊看著只覺得高興。

這才是方柏堯該擁有的，純粹的友情，熱鬧的青春期，善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