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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铁骑震敌胆 赤子慰友心二（第1页）

二

骑兵营的编制和干部任命基本上是杨毅和孙玉明拟定的，其中直属连长是杨静，指导员是于梦娜，下设机要室：主任林颖；卫生队：队长丁岚；警卫排：排长关雨燕；侦察排：排长杜勤成；火力排：排长韩泉；辎重队：队长常万田（车把式老常）；一连是马刀连：连长是邱宇亮、指导员是肖雄；二连是步骑枪连：连长是金迪、指导员是刘树斌；三连是花机关枪连：连长是王猛、指导员是江大元。三个骑兵连指导员都是杨毅的特长班学兵，也是跟杨毅同时加入的共产党，从五支队用武器换来的1o名西路军战士，最低职位也是排长。

杨静和林颖没有加入共产党，杨静一心信奉佛法，全部精力都在杨毅身上无论谁劝也不愿意入党，林颖倒是愿意入党不过遭到了杨毅的劝阻。

林颖想加入共产党并不是对共产党的信仰度有多高，而是心里暗恋着一个人，他就是杨毅敬若战神的骑兵营长孙玉明，孙玉明人长的帅，是美国西点军校的高材生，文韬武略无不精湛，作战机智勇敢身先士卒，是青妇队漂亮女队员爱慕的标杆，认识孙玉明之前，林颖认为杨毅是少见的少年英雄神童奇才，当她见杨毅对孙玉明诚挚敬仰以师礼相待时，就对孙玉明好奇重视起来，之后越加深了解越被孙玉明的人格魅力所吸引，她现孙玉明就是一块没有任何瑕疵的玉璧，除了英俊的外表，渊博的军事，勇敢的气质，其内在的优秀更是无与伦比，对敌嫉恶如仇，对友真诚善良，作风正派严谨，做事认真负责，是个难得的真君子。孙玉明是杨毅的第一军师，林颖是杨毅的第一机要负责人，林颖跟孙玉明的交集比她跟杨毅的接触还要多，她的心渐渐被孙玉明完全占据，甚至到了一天不见孙玉明心里就慌，孙玉明对她一次微笑能让她幸福数天的地步。

杨毅杨静和其他人对林颖的心思都很清楚，衷心希望俩人能结合在一起，平时就有意无意的给两人制造更多相处的机会。

孙玉明当年归国加入红军后不久就在堂哥孙玉清的介绍下加入了共产党，西路红军兵败孙玉明逃回延安后，中央特地成立的西路红军接待站也认可恢复了孙玉明的组织关系，孙玉明也成了党内整风的重点对象，孙玉明是共产党员，林颖觉得自己就该入党，成为孙玉明更紧密的战友和同志。

杨毅是骑兵营教导员，负责党建工作，林颖写了入党申请书后交给了杨毅，她很信服杨毅这个小神童，希望得到杨毅的支持，但是杨毅却给她泼了冷水：“林姐，你要是想嫁给孙大哥，就别入党，你以前在国民党军统的经历，在共产党这边非常敏感，知道的人越少越好，一旦你申请入党就要向上级组织坦白那段经历，不但对你今后很不利，对孙大哥也会有不好的影响。你放心，你入不入党一丁点儿也不会影响你和孙大哥的关系，你也知道孙大哥的为人，他不看重个人的政治身份，你们俩的事，我和我静姐包了。”

杨毅捅破了窗户纸打了保票，林颖的脸红的像火烧云，浮躁的心却很快安定下来，她知道在生活上杨毅能给孙玉明当整个家，就是孙玉明本人的承诺也没杨毅的好使，因为孙玉明个人生活非常随和，执行命令却极为坚决，对杨毅要求的事情，不会打一点儿折扣，想方设法也要完成，杨毅承诺了她和孙玉明的事，那就是板上钉钉谁也不会改变了。

白塔镇由于接近平汉铁路干线，地势平坦易攻难守，抗战以来一直是八路军的游击区，也是日本鬼子、治安军的治安维持区，区镇乡村虽然也成立了抗日民主政府但不能公开挂牌，属于地下组织，明面上管理镇子的是日伪政府组织的维持会，维持会是个双面组织，会长是民主政府内定后老百姓推举出来的乡绅，明面维持日伪公务，实际为民主政府做事，老百姓家家都有良民证，面上是日伪顺民，但也实行了减租减息给八路军交公粮。治安维持区的老百姓日子非常艰难，日伪军十天八天光顾一次，老百姓不能逃，谁家逃跑房屋就会被抢被烧，被鬼子抓住挨打做苦力是好的，说不定就会被绑走做了鬼子新兵的练胆靶子。不逃跑的老百姓也不好过，应酬鬼子伪军要点头哈腰装孙子，每次鬼子伪军扫荡驻扎都要劳军，老百姓家里的鸡鸭猪羊都是鬼子伪军的佐餐菜肴，有时候赖以生存的牛马都会被抢走，村民家里的年轻女人人人脸上摸锅底灰，怎么丑怎么打扮，稍微有些姿色离祸就不远了，即使这样维持会还得完成选女人进炮楼给鬼子洗衣服的委派，完不成不但维持会长要倒霉，村民也要大祸临头，进了炮楼的女人十天八天出来后，精神正常的不多，好些都疯了，也有上吊投河的，后来老百姓就凑钱让那些窑子里的女人和半开门充当村妇顶任务。

骑兵营开进白塔镇的第二天，一个小队的鬼子和一个连的治安军又来镇子里征集白面和女人，骑兵营开门见红打了个漂亮的歼灭战，以5死9伤的代价击毙了36个鬼子和18个伪军，其余86个伪军在连长的带领下举枪投降了。

骑兵营随后再接再厉，一天一夜拔掉了附近六个村的鬼子炮楼，把沙河来援之敌打的屁滚尿流，躲在县城再不敢露头，仅用两天时间，白塔区由游击区变成了根据地，维持会的牌子被砸碎，抗日民主政府的牌子公开挂了起来，老百姓敲锣打鼓将家里珍藏的最后一些家禽家畜瓜果梨枣拿出来慰问子弟兵，他们称呼骑兵营不是独立团骑兵营，而是八路军骑兵营，这样叫着有气势，骑兵营营长孙玉明的大名不胫而走，身高八尺面如赵子龙，胯下汗血宝马日行千里、左手寒光宝刀削铁如泥、右手盒子炮百步穿杨，这就是孙玉明的光辉形象。不到十天，平汉线沙河—永年—邯郸路段炮楼、据点和城里的伪军赌咒誓都是“如果不怎样怎样，下次扫荡碰上孙玉明。”这可是最厉害的赌咒，信誉度高。

白塔镇一带驻扎着八路军的一个骑兵营，犹如一把钢刀对准了平汉线大动脉，侵华日军大本营筹划的湘赣会战即在眼前，日本6军11军冈村宁次司令官指挥着1o万大军正准备围攻长沙，如果平汉铁路在沙河被八路掐断，影响了向华中运送战略物资，责任势必会落到驻守在顺德市的21师团长鹫津松平中将身上，鹫津中将当然不允许这种情况生，立即召集邯郸守军第十七混成旅团长铃木贞次少将、集安县守军第四十一混成旅团长管野千重少将，沙河县日军联队长春山见寿大佐，顺德21师团骑兵大队长田间太郎中佐开会，试图制定出一套三面包围白塔区，一鼓作气剿灭八路骑兵营，恢复白塔区治安维持秩序的战役计划。

不过这时候日军兵力实在不足，在过去的两年间，日军占领了中国过一半的大城市和交通要道，每个地方都需要兵员驻守，诺门坎战役关东军主力几乎全部用来对付苏俄了，湘赣会战从各地抽调兵力才堪堪凑了十万6军士兵，战役不到两个月，日军明显后继乏力，华北各地日军坚守重要城镇、维持交通要道颇为紧张，全靠挑拨国民党在华北留守部队与共产党武装内讧摩擦这才勉强应付，要想攻击八路军主力就力所不逮了。不过兵力再紧张也要保证平汉铁路大动脉的全线畅通，这是21师团、十七混成旅团的职责所在，白塔区一镇六村成了八路军的地盘，平汉铁路和平汉公路永年—沙河—邯郸6o公里路段就暴露在共产党武装力量的眼皮底下了，随时都会被破袭，防不胜防，与其舀汤灭火不如釜底抽薪，歼灭八路军骑兵营，恢复白塔区域的治安迫在眉睫，鹫津中将决定抽调顺德日军骑兵大队从北面突袭白塔区、邯郸日军骑兵中队协同集安日军一个步兵大队外加治安军两个步兵团从南面包抄白塔区，沙河县日军一个步兵大队和骑兵中队从东面压迫白塔区，近五千日军四千治安军，一役解决白塔地区问题。

按说单单对付一个八路军的骑兵营四五百人马，日军没必要如此大动干戈，但是几个日军将佐很知道冀南大部分乡村都是共产党民主政府的天下，各县的县大队、区中队、区小队、各村的民兵武装犹如蚁群，西北面不足百里的云山还有八路军的独立团，如果这些地方抗日武装聚在一起，有数千甚至过万的兵力，所以战役不能拖得时间过长，要战决。从这半个月白塔区生的事件来看，八路军的这个骑兵营战斗力绝对不可小视，日军的一个步兵小队和治安军的一个连不到一个小时被全歼也就罢了，周边的六个碉堡炮楼都是在一个小时之内被端掉的，据逃回来的治安军报告，八路军的这个骑兵营有大炮，就是皇军的那种步兵炮，打的奇准，一个炮楼最多三炮就连根坍塌，炮楼据点根本就没有招架反击之力。治安军逃兵的报告将佐们立刻就信了，一定是这样的，如果没有步兵炮仅凭骑兵攻下弹药充足的炮楼碉堡是不可能的，八路军的骑兵营有威力强大的火炮，这个骑兵营就不是普通的骑兵营了，通过这两年跟穷八路交手，日军将佐都知道，八路军只有团一级单位配备几门迫击炮，旅一级单位才能配上数量很少的步兵炮，现在这个骑兵营有步兵炮就得引起非常重视，必须将其扼杀在初起阶段，不能任其展，否则平汉线再无安宁之日。

日军的作战计划很快被中共地下党的情报员和柳林安排的眼线获知，并及时送了出来，由于柳林部下的消息是用电报出来的，比军分区的战情通报要快了十多个小时。

杨毅和孙玉明在骑兵营开赴白塔的第一天，就知道鬼子绝不会容忍眼皮底下有这么一支强悍的抵抗力量，肯定要疯狂进剿，就做好了日伪军进剿的准备，只有把鬼子打疼、打怕、打服，鬼子才会消停点儿。

杨毅除了让岳父加强对顺德、邯郸、沙河、集安等地的情报收集外，还让大舅子柳铁柱带领鸡鸣山两个步兵中队一个炮兵中队，悄悄运动到白塔镇西面8里地的小李庄掩蔽待命，这十来天小李庄所有人等许进不许出，鬼子将佐们做梦也想不到，白塔镇除了有四百多人马的八路军骑兵营，附近还暗藏了上千实力强横的双头鹰游击队，兵力的误判让日本鬼子倒了大霉。

确定了敌人的战役部署和具体行动时间，孙玉明让林颖连续了三份电报，一份电报让王会彪带领磨盘山游击队出山，待集安县城的鬼子伪军出城三小时后，立即对集安县城动猛攻，力争拿下集安县西城门，迫使管野千重回援集安。第二份电报让李良栋统领古月、辛庄、磁窑三区联防队，在大石桥以北四十里处迟滞管野千重的部队，第三份电报请独立团和沙河、邢台县大队阻击迟滞顺德日军的骑兵大队，给骑兵营聚歼离白塔最近的沙河方向来犯之敌创造机会。

鹫津松平中将制定的三面围剿八路军骑兵营具体战役部署是沙河县小山康夫中佐的骑兵中队打头阵率先攻击白塔镇，八路军骑兵营看到日军骑兵中队势单力薄就会全力扑杀小山康夫，小山康夫率领骑兵中队且战且退，将八路军骑兵营向东引，沙河县春山见寿大佐率领步兵大队在白塔镇东7公里处设伏接应小山康夫，黏住或击溃八路军骑兵营，顺德的田间太郎大佐率领骑兵大队从北面包抄围堵，集安管野千重少将的部队从南面包抄围堵，必可一举全歼八路军的骑兵营。

这个计划可谓是尽善尽美滴水不漏，小山康夫的骑兵中队只有25o人马，用来做诱饵刚刚好，八路军骑兵营比小山康夫的人马多一倍，肯定会穷追不舍，而春山见寿的步兵大队有12oo多人，轻重机枪几十挺，对付5oo人的骑兵即使不能全歼，重创击溃有绝对把握，南北包抄的日军要对付的只是被打残的八路军骑兵溃兵和各村镇的地方抗日武装。

这个军事部署也制定了应变预案，那就是如果八路军的骑兵营得到县大队或独立团等步兵援助，春山大佐吃不掉击不败八路军，那就就地坚守黏住八路军，等南北援军到达围而歼之，作战时间定在7月18日上午。

日军的部署计划确实不错，不过却被柳林的情报员提前探知，孙玉明针锋相对在7月16日夜里率领柳铁柱的游击大队和骑兵营二连三连以及火力排提前开进了春山见寿大佐设伏地点的外围较远的青纱帐里，挖好了隐蔽战壕潜伏下来，杨毅则带着骑兵营警卫排、侦察排和一连在白塔镇严阵以待。

7月17日午夜，鬼子步兵大队悄然来到设伏地，在紧邻公路两旁和公路东端用草袋麻袋装土修筑了齐胸高的障碍墙，目的是阻碍八路骑兵跨越。却对后背完全暴露在游击队火力网之下毫不知晓。

7月18日清晨，太阳刚刚冒出地平线，东面的淡淡白云被映射的泛着红光，朝霞的美景很快被白塔镇东头的枪声打破，二百多匹东洋战马奔腾起来犹如地震，将镇子里的土房震得噗噗掉土，一瞬间鬼子骑兵就闯进了镇子，镇子另一头，骑兵一连一百多名战士，端坐在战马上，每人都扬臂高举着亮闪闪的马刀，不过却约束着马匹一动不动，鬼子骑兵看到八路骑兵高举马刀眼就红了，武士道精神大作，纷纷把马枪背在身后，也抽出马刀怪叫着向八路骑兵冲去。

鬼子骑兵刚冲到街道的一半，离八路骑兵还有百八十米的时候，街道的南侧院墙里突然露出近百支花机关和驳壳枪，接着数以千计的弹雨就向高头大马上的小鬼子泼了过去，鬼子离院墙不过数米的距离，即使是战马飞奔，硕大的目标想要躲避雨点般的子弹也是千难万难，上百鬼子转眼间就掉落马下，被疾驰的战马踩在脚下，而镇子西头的八路军骑兵，此时并不跃马冲锋，而是掏出盒子枪，“呯呯啪啪”一通点射，把冲过弹雨的漏网鬼子打死在马队面前。

鬼子骑兵中队长小山康夫中佐在第一时间就被院墙射出的子弹打落马下，落后的百十名鬼子骑兵训练有素，见机不妙立即拉住马缰，后队变前队撤出镇子，镇子西头的八路军骑兵连开始动了，一个个用高筒马靴磕打马肚抖动缰绳催促胯下战马加冲锋，南面院墙的院门纷纷打开，一匹匹战马被牵了出来，杨毅飞身跃上乌骓马，在左面雨燕右面杨静的护卫下带领警卫排和侦察排的战士向逃跑的鬼子骑兵追去。

日军骑兵的诱敌之计成功了，八路军的骑兵紧紧地尾随着溃退的日军骑兵向春山见寿大佐的伏击口袋奔了过来，春山大佐站在草袋掩体后面举着望远镜看着西面逐渐清晰的景象，微笑的面孔渐渐严肃起来，脑门挤出三道深深的皱纹：“纳尼？小山的骑兵怎么这么少，跑回来的还不到一百匹战马吧？嗯——？！八路军骑兵人数也不对，远远不到一个营，连一半都不到，出了什么事了？！听我命令，全体都有，准备射击。”最后的两句话是高分贝喊出胸腔的，声音极其尖锐。

“射击”两字刚刚出口，道路两边枪声大作，接着一阵阵炮弹轰炸声也夹杂了进来。“巴嘎，我的命令是准备射击，不是立即射击。”春山大佐愤怒扔掉手里的望远镜，一把扯住身边的参谋长的胸襟咆哮着。